想想我大明医疗技术,缝合没啥意义,也无法包扎止合,想到只需刺入身体任何部位,一扎长点,就可使敌手即刻毙命,拔出毫不费力,想到敌人中刀之后还能苟延残喘,而一旦刀被拔出就会······,
张成想着,冷冷的笑了,他徒手技会的还是不少的,不过牲口之类,配把杀猪放血刀也是不时之需嘛。
肥汉看懂了,嗓子有些干,身上有些冷,手中的黄纸有些抖索,张成又指点一下结构,道:“一把开刃,一把就不开了,有难处没?”
肥汉心里叫道,肯定有啊,我的爷,这是短刃么,这是阎王帖啊,这是啥人才能想出的鬼门道,可是他不敢说,不自禁伸手,浑身上下摸索一遍,好像在确认自己还是囫囵的,没啥口口洞洞,这才踏实了些。
张成看肥汉半响无语做深思状,估计有门,又看看满屋子肮脏破烂,内宫匠作啊,高手果然在民间!我大明自古便有这传统,这是大师啊!妥妥的没跑,肯定有练屠龙技,出手便惊世间人,听说这些匠户都是祖传,法不传六耳,能人辈出,这是牢记师傅教导,深藏不漏,术高莫用哩。
张成其实心生敬意,不敢打扰,恐惹恼了他,把神器杀猪放血刀弄废了,说道:“师傅不必着急,慢工出细活,我懂,银子多了不用退,少了再补,小子告辞,惭愧惭愧,还未请教大师尊姓大名。”
肥汉何曾见过锦衣卫大爷这般好说话了,那不是对着上官,便是要发作了,我的爷啊,可要了亲命了,莫非他在敲打我!
手里银子都攥出水来了,急慌慌道:“两位大爷放宽心,银子绝对够了,绝对不慢,必须出细活,必须的,小的亲自上阵,每天不敲两下子手痒哩,小的天生贱命,免贵,叫雷公,大人面前托大了,叫小的小名就好,闫芳,闫芳。”
张成谨记了,告辞而出,候文韬不知张成唱哪出,张成将发现一位大师的喜悦与小伙伴分享了,又将放血刀功用告知,猴子两眼放光,爷们嘛,打小就喜欢刀枪棍棒,有神器护身自然喜不自胜,
张成让他回去,顺便打听老黑发配军州,嘛时上路,黑了等自己回去再计较。
他不知小秀才被抓了没,到客栈一问,原来小秀才无事,和友人一起去接遇难秀才家人了,又打听义庄在哪,买了水果香烛过去,义庄住有一个糟老头看守,翻了张成一眼,朝扇门指指便不再搭理。
房内宽大,墙上挂着破烂狰狞的鬼神图像,一副新棺摆在正中,角落里两副旧棺,一堆条凳蛛网布满,有日光从屋顶烂瓦缝里露出,斑驳打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张成将水果放在那具新棺上,香纸焚烧的烟灰在午后的光影里浮动盘旋,缭绕不去。
张成出义庄找个荫凉胡乱坐了,日头西下时候,见几个男女进了义庄,一个老妇人的悲怆哭声传了出来。
杨敬之见张成进来,叫声大人,面色憔悴,双目红肿,却很平静,曹补之更甚,面色灰白,像老了许多,旁边有两个文士打扮的没见过,也跟着行礼。
棺前地上瘫坐一位老妇人,伏在旁边一个妇人怀里拍地痛哭,一个乡下汉子脸上挂泪,跪在那里劝他娘,“都是命,老幺好歹也中了举,县老爷也派了人来,以后好歹会看顾一下,娘,你就看开点吧,哭坏身子咋办啊。”
张成问杨敬之打算,杨敬之道:“公道自在人心,方平兄是被人谋害的,来时路上,我已认方平兄母亲为阿母,替兄长尽孝,还有诸位贤兄相助,大家明日就抬棺去衙门,上礼部,哪怕告御状,决不让方平兄含冤莫白!”
小秀才目光中坚毅,悲愤满溢,张成道:“你的前程功名?”杨敬之摇头生硬道:“我意已决,绝不后悔。”
那两个文士也在旁边道:“我等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矣!”
“敬之高义,吾等共攘之,以慰方平兄在天之灵!”
曹补之嘴唇开合无言,垂首叹息,仿佛进退两难,神色痛苦莫名。
想给死去秀才正名,就要揭开秋闱科案,这是朝堂大佬们不愿看到的,知其不可而为之,张成拍拍杨敬之年轻的小身板,撇了眼两个浩然正气的文士,转身离开。
张成回家,候文韬说是顺天府结案当日,老黑几人就发往辽东边镇充军去了,张成将片刻不离身的铁布衫脱了,换身行头,关城门时候出了京,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洗刷洗刷又套上铁布衫,咬着烙馍馍溜达着去上值,
四婶不知道他一晚上干啥去了,瞅瞅枣树下和小鼻涕比赛喝粥的倭女,心里愁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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