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饮过半,途中乌云蔽月。骤然间,自冥昏不详的天幕,飘落雨点无数,偶有几道列缺从云缝中霹雳而来。诧一看,似远犹近。
顶上有延伸而出的屋檐,正好分离了细雨。
此时江离人正半躺在温东言怀中,只觉得风里裹挟着陈酿的芬芳,格外醉人。
无意间抬眉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他拳头虚握,掩在唇边,几不可闻地从胸口里咳出一口气来。
“看来是长夜要起风,我们前往屋里避一避?”江离人提议道。
“为什么不是一起吹吹风?”温东言。
“倒不是不可,只是怕夜色凉,恐寒气伤了王爷身子。”正说着,错眼间却惊觉他薄唇泛了霜色。
江离人忙扶正了自己的腰肢,凝眸望他。
“你没事吧?”
“无妨。”
“我们还是进去说吧,又或者,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改日再尽兴。”她倒是希望他赶忙歇好了,眼下温东言的脸色着实不佳。
温东言嘴上不言不语,神色不推不就。见状,江离人便自主了一回,提了下裳,起身。
两人拾级而下,行至楼廊,忽闻前头几人言笑晏晏。不是别人,正是凤天涯和东方月清。更巧的是,门清霜也在其中。
“月清姐姐。”江离人率先开了口。
三人同时回了头,瞧见温东言之后都纷纷颔首点额,聊表敬意。
“这天色已暗,却看你们这般兴致昂昂的,是要到哪儿风流快活去?”江离人好奇地问道。
门清霜咧嘴一笑,眼尾带笑,讳莫如深地说:“我们要去何处不重要,你好好与长晏秉烛夜谈便是。”
江离人狐疑地瞥了凤天涯一眼,又看了看东方月清。这俩人倒是默契得很,躲避她视线的目光一致移向一侧。
一时间摸不清这两人是何种情绪。
“嗯?”她半威逼地睨向凤天涯。
“西渡口的天灵庙不是有庙会吗?我们去热闹热闹。”
“如果我没瞎的话,应该是不会看错。这个时辰,这种天气,你们要去耍庙会?”她以为,友人此言可信度不高。
门清霜忽作神秘状,凑到江离人身旁,压着嗓门。
“月清说要去南风馆,还非得拉着我们两个大男人去,正好你来阻止阻止她。”
江离人:“……”
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定神一思,南风馆?东方月清这是要带着两个男人去寻男妓?
南风馆是一种风月场所的统称,类似秦楼楚馆。不同的是,南风馆的娼.妓性别却是男的,多数是为男***。
官家子女的作风已经乱到此般地步了吗?可这也不是东方月清的行事风格,非礼也非礼也。
江离人忙上前两步,二话不说就将东方月清拉到一旁去了。
“月清姐姐,你要去南风馆?”江离人不可思议地小声问她。
东方月清似悲还怨,拧颦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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