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贪婪这个人的好。母亲走后的许多年里,他没有如履薄冰般的顾影自怜,却也怀念极了那种被拥在怀中的温柔。
听她唤他“长晏”的时候,他觉得心头一软。
江离人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如铃。母亲当年如此受先帝恩宠,与她那副天籁之音也没少沾边。
并非是错觉,江离人的音色与母亲的嗓音有些相似。这个声音待他轻声细语之时,就似一条线索,将他的贪婪一点点引出来。
方才看她气鼓鼓地跟在自己的身后,温东言想要戏弄她,便转身敞怀开臂地等她钻进来。熟料,这小妮子竟还这般粗鲁野蛮,一掌就将他推开了。
玩心大涨,温东言故意摆脸色骇她,确实未曾想过她是以为自己蛊毒作祟了。讨个拥抱,得来也不算费劲。
“放开我!”江离人挣扎。
温东言一手扼住她的手腕,一手圈住她的腰,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江离人索性仰头看他,又装模作样地踮了踮足尖。
“长晏,要不要一起共赴春宵?”
与他共处的每一刻,她都在提醒着自己,她要如何攀附这个男人。更甚是,痴人说梦,奢想能让他甘愿为她赴汤蹈火。
温东言垂眉看她,眼似漾秋波,口若含朱丹;千娇百媚,骚而不淫。
试问,哪个男人会不为眼前佳人所动?
“拒绝。”温东言面无表情地说道。
江离人:“……”
说得好听点,她是在邀约他,不入耳的话,那就是勾引。舍弃一个女人的矜持,搔首弄姿。
重点是这个男人并不吃她这一套。
“我觉得我男装也不算差劲,你要不要试着在我身上过渡一下,喜欢女人,喜欢我?”江离人豁出去了。
“不能。”言简意赅。
江离人不服气,脚尖踮高。见势,温东言昂首抬起下巴。他这么一避,别说是吻唇,她连他的下巴都亲不到。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温东言问她。
江离人想了想,点点头,道:“左右都是要成为王爷的人,早些和晚些都一样吧?”
温东言:“既是我的人,就更该深谙我喜什么不喜什么。”
于江离人听来,这是来自温东言温柔的警告。
“是,我知道了。”她放平足底。
“你又知道什么了?”
“深谙王爷喜龙阳,不喜我。”
温东言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之际,说:“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投怀送抱,也不要自作可怜。回去对着镜子勤加练习,自欺还要欺人,太甚。”
江离人敛足原地,对着温东言的背影说道:“王爷在任何时候,都能将自己想要表现的模样“演”得惟妙惟肖,不知道我是否有幸,与王爷讨教讨教?”
演?温东言步履不停,付诸一笑。
演,在江离人眼里,温东言的每一张面孔,都教人辩不出个真切来。
夜里,温东言给江离人另外安排了卧房。折腾了一整日,江离人一沾枕头就安眠到天明。
翌日晨起时,朝阳堪堪露面不久。
洗漱梳妆,穿戴整齐之后,温东言像是踩点一般,进来了。
“怎的起这么早?有急事?”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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