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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温东言侧目看她,“眼下燃眉之急已经令他们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再对你下功夫?”

江离人不解,问:“自顾不暇?”

“自两年前漠北战役开始,北狄西戎南蛮东夷,犯我大昭者,何其穷尽?”温东言将目光投向远方。

今年刚好是昭启第四个年头,江离人回溯了近几年来大昭所经的一些大事——

昭启三年,北狄败退,南疆光复。昭启四年,西戎来犯。隔年,也就是她身亡那一年,东夷又掀起战火。

未来三年,大昭边域将会陷入烽火断断歇歇的水深火热之中。

盛极而衰,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隐隐在即。

江离人轻声喟叹道:“战乱又要来了吗……”

四面临敌,朝廷恐是无暇内战。自前朝开始,大昭武将就少之甚少。到了昭启年间,能独当一面叱咤四方的文武奇才,除了昭南王,恐是找不出个能与之并驾齐驱的人来了。

朝廷现在就像是养了头猛虎,逢危机四出时,必谋他平乱;待危机褪去,又恐他野心难训,损人利己。

这么一想,江离人竟有些同情当政者。局势迫使他们离不得温东言,却又非得千方百计防着他不可。如鲠在喉,一定十分不好受。

“西北临国界最近的孤雁城,如今已是人人自危。城门十里之外,大昭军队已经扎营数日。战争的号角一旦吹响,定是一场骇人的腥风血雨。”

温东言这大半月的时间,并非一直待在天舟城。孤雁城城楼上立起战旗的第二日,他就收到了刺史大人的来信,当下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去。

花了几日时间将敌军的底细摸了个大概,又做了些交代,温东言才策马回了永安。温酒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女扮男装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抢个女人。

说起来还挺有趣,刺激得他当下乏累尽消。

江离人问温东言:“那,王爷你这回是又准备长居孤雁城了吗?”

天边朝阳欲升的方向,缕缕彩霞映入眼帘,彤云勾着金边。

温东言望着那个方向,瞳孔微缩,回道:“本王何时说过要出战了?”

江离人:“王爷你会去的。”

且先不论温东言在南召私有的兵力,漠北战役平息至今不足半年,本该是将军手握的兵权,现在一大半还在温东言手上。他若是袖手旁观,岂不是在通敌卖国?

温东言冷笑,“你说得没错,本王会去,可也要看看前朝后宫那几位的诚意。”

几年前他们就该明白,将他逼上绝路,大昭绝对是得兽失人。今日依旧此大费周章地对付他,又是何苦?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长信宫。

“你说什么?确有此事?!”太皇太后瞪大浑浊的双眼,脸色满是震惊之色,声音也跟着发颤。

“确有此事……昨夜是臣亲眼所见昭南王与一陌生男子入了画舫,至深夜歌舞姬走后,两人在画舫里共度一夜。臣……也确实亲眼看到他们做了一些令人羞于启齿的事情……”

说话这名宦官是太皇太后的亲信,姓申名太喜,人称太喜公公。

愣神半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温东言会有这等嗜痂之癖,竟喜好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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