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您也别思虑了,到时候王爷亲自跟父亲开了这个口,您倒也没有说话的权利不是?”江离人可谓是循循善诱。
孟三娘若有所思,半晌没说话。反正这个结果是没跑了,江离人已经吃了这颗定心丸。
就等着早日完婚,离开江家,往前的账,秋后再同他们慢慢算筹便是。
自王府回来的第二日,江离人再次被召入宫。
这一次,她不似上回这般无措,却仍是难以做到心如止水,不动声色。
眼前须令她低眉顺眼的,也不止太皇太后一人。宣江离人入宫的是静太后,眼下后宫两尊大佛就坐在她面前,真真是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华丽而讲究的双凤戏珠浮雕楠木案上,摆着一只很是精致的紫铜镂花熏香炉,长烟绕顶,蜜香弥漫。此处待得稍是久矣,江离人直觉得这香气浓得令她脑袋发昏。
太皇太后与静太后各坐于毡案的两旁,坐姿极为优雅。
“昭南王近来可好?”太皇太后问江离人。
江离人细细斟酌着太皇太后的话,不敢有半点松懈。
“回太皇太后,王爷一切安好。”
头一句话竟是问她昭南王的近况,不消说,这绵里藏针的言语,大抵是要扎向她近日在王府留宿的事情。
“太皇太后,您看,哀家说得没错吧?”静太后斜睨江离人一眼。
这是江离人第一次见静太后,到底是母凭子贵一朝封后的女人,哪怕是走到了不惑之年,却也是驻颜有术,风韵极佳。
太皇太后又问江离人:“离人,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这两日是待在了王府?”
果不其然。
江离人不敢隐瞒,回:“回太皇太后,正是。”
“离人,虽说哀家并非长晏的生母,但是有些话,哀家还是有资格说道说道。”
江离人战战兢兢,“离人洗耳恭听。”
“你如今还未过门,因何要去王府过夜?传出去的话,要教我皇家的颜面何存?”语气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摄人的狠劲。
江离人本是跽坐在地,慌不迭地俯首长拜。
“是离人鬼迷心窍,为了多看王爷几眼,竟这般没脸没皮地留宿王府,望静太后、太皇太后轻罚!”
少时片刻的安静,似乎是谁也没有说话。她眼里只见得眼下宫殿中的金丝柚木地板,旁的,谁知道呢?
“静太后,你或许言重了。”太皇太后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长晏这孩子你也不是不知情,如今功成名就,望他早日成家也好。”
太皇太后任何的所言所语,静太后皆是不敢不恭。
“太皇太后所言极是,是哀家过分动容了。”
太皇太后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说:“离人心系昭南王倒是一桩好事,这几年他平战火保社稷,功高劳苦,也是该替自己好好斟酌一番了。”
江离人到底还是听不出个什么端倪来,只得继续跪着,默声侧耳旁听。
“既然提及昭南王这几年的功绩,哀家且有话要同太皇太后一诉。”
语毕,又是片刻的沉默。
“无妨,离人如今是昭南王的人,都是自己人,静太后但说无妨。”太皇太后这话虽是语焉不详,针对性已然明显十分。
自己人?这句话竟听得江离人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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