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虚的还是实的?”
“本王向来不喜谄辞。”
“若是王爷如今大势已去,阿离也是不能抗旨的;只是这其中是否有不情愿,就是另说一回了。”实话,多数都是不大好听的。
温东言哼笑一声,道:“你还不傻。”
江离人颇是讶异,“阿离如此功利,王爷怎的不生气?”
“一个身无长物的男人,连自己女人的周全都护不住,有何资格谈些儿女情长?”温东言倒是觉得,江离人这真性情难能可贵。
江离人微微一笑,“坦言说,我与王爷之间的联姻,多少参了点政治因素,彼此之间并无半点感情的羁绊,所谓的水到渠成,也不过是利益与恭顺而已。不是吗?”
只听得“啪”的一声,温东言将酒杯重重地掷于花岗岩石桌上。
江离人未来得及看温东言的脸色,忙俯首道:“阿离不该,不该随意言论与朝政相关之事。”
温东言面容冷峻,本来几欲发作的一张脸渐渐又将情绪收了回去。
正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她也还知道自己说了哪些不该说的话。
“本王此番前来,是要与你说一声,这几天本王要前往天舟城。至于回程的话,快则十天半月,慢则要待上数月。”
江离人本想问他天舟城的政务是否太棘手,但是转念一想,不该问。
“好的。”江离人回答。
温东言:“……”
江离人又道:“无妨,我等着王爷。”
一句“我等着王爷”,就像是一根轻羽掠过温东言的心弦,将他的心海起一圈圈涟漪。
江离人以为温东言没听清,又道:“婚期晚些也无妨,只要王爷愿意娶,阿离便等着王爷。”
“嗯。”他回答。
饮下这一杯温酒,也送别了二月的上旬。柳条抽新,寒风远行。
翌日,温东言便离开了永安城。
龙抬头过后,才算真正迎来了春天。二月份的中旬开始,气候渐渐回暖。
江离人母女因为得以温东言这尊大佛的庇护,如今在长梅山庄倒也算是过得顺风顺水。再是看不得她们母女好过的,也只敢在背地里嚼嚼舌根。
本来先前,镇国公大人走长梅山庄就走得勤,自从温东言离开永安城之后,就更是三天两头往来此处。
每回一来,他也总要想方设法与江离人面谈上几句,是聊四季山色也好,是聊风花雪月也罢。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江离人算是看明白了,杨晋就是贱。
得来后不惜,得不到时又不甘。人,大抵都是如此。
成了婚还能与妻子姐姐乱.伦的男人,又怎会忌惮她现今这个昭南王未婚妻的身份?
这一日,江离人与江映雪正在后园的湖边写生——自从江离人许婚以来,江远山日日请来永安的名仕,只为了教江离人如何做好一个大家闺秀。
江离人往昔为了做个名门闺秀,学的文房四艺海了去了,以至于她现在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仕女的褒扬。
今日的课程刚好结束,仕女夸赞江离人一番后,笑脸盈盈地离开了。
江映雪站在一旁含沙射影,“以前听人说青楼女子才艺颇多,如今想来确实不假。”
江离人:“连个青楼女子都比不上的名媛闺秀,怕是十分登不得台面了。”
江映雪气得撅嘴,“还真以为自己一只从山沟里飞出来的野鸡能变凤凰?我告诉你,哪怕就是凤羽加身,也难掩你风尘俗女的贱样!”
江映雪也不是头一回这么骂江离人,江离人听多了也就不屑了。
“风尘俗女?”江离人冷笑,“可怜了大小姐,样样都比不过一个风尘俗女。”
江映雪最是恼江离人这种“你奈我何”的姿态,一时间心里堵得就跟泰山崩于前一般。
“娼妓之女!”她气得就差问候江离人祖宗十八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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