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只得点了点头,“是……”
本身破暝阁的人出现就不简单,他尚不可确定那些人究竟是因何而来,故而想要留她在府上观察几日。可这女子倒好,如此不识好歹。
“慢着。”温东言叫住西风,“你亲自护送她回去,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西风下巴用力一点。说完,加快脚步逃离云杪楼。
温东言随手抄起一册有些历史的青丝简编,奈何如何也看不下去,最后浮躁地将简编往桌上一丢,走到了檐廊上。
等了好一会儿,王府东门多了一辆马车。又过了一会儿,江离人被一个婢女搀着出来了。
温东言懒得多看一眼,转身回了屋内。
回到长梅山庄之后,江离人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孟三娘的身影。孟三娘本是在房中绣着女红,一听到婢女说二小姐回府了,忙不迭地放下针线就往前院去了。
见过母亲,确认过她没事之后,江离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孟三娘亦是如此,她仔细打量着江离人,句句嘘寒问暖。
江远山见到江离人的第一句话是:“阿离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王府养几日伤?”
江离人颔首,“父亲好,大夫人好。王爷成日案牍劳形,阿离实在是不好叨扰他。且说我一个尚未过门的未婚妻,于王府过夜本就失了规矩,再待下去也不合常理。”
江离人说得句句在理,江远山一干人等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那伤得重不重?为父命人去请个大夫。”江远山总归还是个父亲。
江离人摇头,“不用麻烦了,我在王府的时候已经看过大夫,并且拿了药回来。”
江远山点点头,又问:“那夜行刺你的是谁人,现在王府可曾查到了?”
江离人道:“就是一些拦路劫财的劫匪。”
她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是谁人刺杀她,在事情查明之前,言多必失。温东言那边她也已经问过,他并没有告知江家任何实情。
这时候江映雪也过来了,她慢悠悠地走到江离人对面坐下。
“阿离回来了啊?伤得重不重啊?”她尖着嗓子假意惺惺。
“小伤,不碍事。”
“要说风花雪月这等事,还是阿离更有门道。这才第一次见昭南王,就在王府留宿了,委实是不简单。”江映雪也不顾及长辈还在这儿,说话就带上刺了。
“风花雪月还谈不上,望大小姐说话之前斟酌斟酌言辞。”
“你……你这是拐弯抹角的骂我呢?我堂堂一个江家大小姐,说话还用你来教?”江映雪总是很容易被江离人影响情绪。
“不敢。”
“哼,你有什么不敢的?昨日都敢当着众人的面对酒笙歌,谁知道后来是不是故意用了苦肉计,就是为了让王爷救你,顺势留宿王府。”江映雪气焰甚高,说话也越发没了分寸。
“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二姐?”说话的是江家的小少爷江宸毓。
江宸毓为江远山的三房所生,跟江离人同年,小却江离人几个月。长得清秀玉面,为人正直心善。
“我怎么说她了?”江映雪不满,“本来,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可能巴不得就如此长住王府了。”
“大姐!你昨天又不是没听到王府的人怎么说的,二姐出事的地方已经出了王府十里地了。再说了,都出了一条人命了,你怎的还能这般胡言乱语?”江宸毓觉得江映雪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失体统。
“雪儿,你适可而止!”江远山也发话了。
江映雪愤然,扭头走了出去。
“二姐,你别往心里去。”江宸毓对着江离人说道。
江离人看着江映雪的背影,不言也不语。她当然不能往心里去,毕竟现在也才刚开始,若是她如此在意如此不堪一击,那她不是枉了重生一回?
夜里,江离人躺在与母亲同塌而眠。
刚躺上床,江离人就问孟三娘:“娘,你知道破暝阁吗?”
孟三娘久久没有回答她,江离人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嗯?破暝阁是什么?”孟三娘反应有些迟钝。
“这么久不回答我,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呢。”江离人侧身帮孟三娘掖了掖被角。
“差不多睡着了,迷迷糊糊又被你吵醒了。”
“好了,睡吧,我不吵你了。”江离人温声细语道。
江离人想想也觉得是,母亲一个目不识丁的女子,十几年来都只知道为女儿操劳的平凡妇人,怎会知道破暝阁呢?
接下来这几天,除了偶尔被大小姐大夫人刁难,日子也算是过得风平浪静。
婚期还没定下来,江离人就天天陪在母亲身旁,跟着母亲一起绣花练琴,伤势也日渐好转。
这一天,一大清早长梅山庄就鸡鸣狗跳的。
江离人正在凉亭中练琴,只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二小姐!不好了,四夫人出事了!”婢女镜心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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