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颤抖得越来越明显了。
江离人不说话。
她害怕,她十分清楚,撩人的是夜色,危险的是他。
温东言终于放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知道害怕就好,说明好驯服。”
江离人如释重负,无声地长出一口气。
驯服?她猜得分毫不差,他只不过是在对她施压。
温东言从侧面看江离人,借着微弱的灯光,发现她也确实如别人所言,模样生得教人赏心悦目。
“你之前一直在居住于锦州?”温东言问。
江离人如实相告,并私自掺了点题外话:“是,从未踏出过锦州半步。所以,我真的没有机会接触南疆的江湖帮派。”
温东言又问:“你家住锦州何处?”
“锦州也就是个方寸之地,青石小巷,十里长街,大了就是山川河流,大陆长空。”
“阿离今年芳龄何几?”
刚回帝都那一日,江离人的生辰八字就红纸黑墨写好了呈到他府上了,只是温东言从未过目。
“虚度十七年。”她并不介意,并对答如流。
温东言继续问:“昨日在酒宴上,你为何能如此快速记住那首只弹了一遍的箜篌曲?”
“并不能完全记住,不过王爷所作的那首曲子,我总觉得特别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
“那你为何会以鸾筝改那首曲子?”
江离人并未细想,道:“不清楚,许是觉得鸾筝较为适合。”
“嗯。”原曲确实一首鸾筝曲。
少年时作的曲子,有人听过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江离人咽下碗里最后一口米粥,举目,含义不明地看着温东言。
“没吃饱?”他问。
江离人摇摇头。
“那你看本王做什么?时辰差不多就将药喝了,歇下吧。”
江离人:“王爷给我重新安排卧房了吗?”
温东言站起身,“怎么?你是瞧不上眼本王的卧房?”
“不敢,只是怕扰了王爷酣眠美梦。”江离人做乖巧状。
“或许……”温东言俯身将俊脸贴近江离人,嗓音低沉,“你还怕本王将你吃了不成?”
温东言靠得太近了,近得江离人都能感受到他们彼此之间,缠绕在了一起的气息。江离人紧张,差点忘了怎么呼吸。
“练闭气功?小心憋死。”温东言觉得她这个模样有些好笑。
江离人转了转眼珠子,随后颤了颤眼皮,低头不语。
“喝药。”说完,温东言总算了挪开了脚步。
一遭开门又关门的动静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江离人一人。江离人看着自己掌心缠着的纱布,久久不能回神。
温东言很是骇人可怖。
这一世,除了安身立命之余,旁的她不敢也不会去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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