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眼瘸了！
以她的性子，她的行事，怎么可能会有狼狈的时候？
要狼狈，也该她让别人狼狈才对。
“一宿没有睡觉，我实在是倦极了。”
裴舒的失神来得突兀，去得也突兀，转瞬便神色如常，向他解释道。
“哦……”
虽然她的解释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但他不敢戳穿，只敢点头应是。
“但外头的事情没有了结，我便睡不好。”
裴舒一面说着话，一面将他的精魄从纸上拎出，“你跟我绕了半天圈子，无非是好奇那个小娘子化形时为何是原模原样的，而你却面目全非。你且听着，只要你帮我把那多事的妇人弄死，我就告诉你其中的关键。”
“祖宗，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啥？”
狼狈的人立马换成了他。
是，他是很好奇此节。
可他明明努力控制着自己，没有在心里嘀咕这事啊……他打算循序渐进，慢慢套话的……她要不要这么突然……
“谁让你把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裴舒挑了挑眉。
“好吧……”
水鬼认栽，委委屈屈道：“祖宗啊，其实我也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我只是……那个，我活着的时候生得可俊了，客人都唤我玉面郎君……但是现在，你懂的……”
“是吗？”
裴舒狐疑的打量着他肿胀变形的尊容。
“是！真的！只要你把我变回原样，你就晓得我说的并非虚言！”
他激动道。
“好啊。”
万万没想到裴舒一口应下了，且破天荒没有让他加钱。
“祖宗，你是不是忘了钱的事？”
但他不敢捡这个天大的便宜，生怕她会秋后算账，连忙提醒道。
“算了。还不够。”
她却摇摇头，轻叹一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够。
远远不够。
无论她想做什么，都不够。
“等等。祖宗，你是说把人弄死？”
水鬼不解。
她先前不都很好心的阻止了他吓死那两个嬷嬷的企图，怎么眼下就换了副面孔，要杀人越货了？
“那妇人不死，麻烦就不会完。”
裴舒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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