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她连他是哪根葱都不知道。
因此那所谓的嫌弃、所谓的辜负,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只是他的臆想,他的一厢情愿。
“你装?你还有脸跟我装?”
她出现的很是诡异,像极了鬼怪故事里的场景,阴气森森,他本能的感觉到恐惧,但来不及细想便被她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了,继而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怒吼道:“我天天都在看着你,你会不知道我是谁?说到底,你不就是嫌我穷,想要跟我撇得门儿清,好去攀高枝吗?”
“我为什么要嫌你穷?”
见他始终都咬紧了一个穷字不放,裴舒顿觉好笑,“丑,蠢,穷,酸,恶。你的毛病明明有那么多,我为何偏要揪着最不显眼的穷不放?”
她的唇角轻轻上扬,勾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字字句句都在往他心上捅刀子。
“这位郎君,你可要弄清楚了——穷,从来就不是错。错的是把任何事都一股脑儿赖到它的头上。不管有理没理,你只消把它抬出来吆喝,那对方便成了十恶不赦之人,而你瞬间就变得楚楚可怜,小鸟依人了。”
她明明是歪坐着的,气势上却比站着的人更有压迫感。
“撇开穷的事暂且不提,你也别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对我有多痴心,更别理直气壮地把自己当成了情圣。扪心自问,如果我长得和……”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参照物,裴舒思忖了片刻,方道:“那就拿你阿娘来说罢。如果我长得和你阿娘差不多,你会看上我吗?”
“很显然,不会。”
她摊了摊手。
他充其量就是见色起意。
这也就罢了,知好色则慕少艾,没什么可指摘的。
但他在不知根不知底、无媒无聘的情形下便将他想要求娶她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惹得邸舍里的人对她议论纷纷,还整天端着一副痴心无悔的样子和他阿娘争吵,连累她屡屡被妇人不干不净的辱骂,着实把她恶心得不轻。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只要看中了哪家的小娘子就嚷嚷着求娶,暗搓搓的误导旁人以为他和那小娘子已有了肌肤之亲,珠胎暗结,要赶在肚子大起来之前进门。而对方往往面皮极薄,没法出面解释,便只能由着他胡诌,坏了名节,若是不如他的愿,不和他好,恐怕就没人要了。
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不费事,不费力,不用给媒人谢礼,且无需担着造谣生事的风险,单凭看似情深的宣言就能霸占一个青春年少的小娘子。
更恶心的还在后头。
若对方是个烈性的小娘子,抵死不肯妥协,并放下了女儿家的矜持挨个找人澄清,他就会做出‘这是她在和我闹别扭’的亲昵的姿态,并当着旁人的面轻薄她,让旁人真以为这是感情矛盾,顺便彻底坐实了她和他的谣言,用心险恶至极。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但你选错了下手的对象。”
裴舒眸光一冷,站起身,手腕微沉,笼在袖中的某一封书信便滑落而下,带出了一股夹杂着铁锈味儿的血腥气。
“心怀叵测,毁人清白者,必被拔舌切喉,血尽而死!”
信纸轻飘飘的飞到他的眼前,徐徐展开,其上的朱砂红得像汩汩流淌的鲜血,红得……有些眼熟。
“心肝儿,都是我不对,不该惹你生气,你就不要发脾气了,免得别人看笑话。”
他浑身剧震,脑海中浮出了一片模糊的画面。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没有!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我!”
一个杏眼桃腮的小娘子愤愤的瞪着他,甩开了他强行摁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
‘啪’的一声脆响。
他突然抬手打了她一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口角渗血。
“昨夜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不让我碰了?千人骑万人压的臭婊子,装什么清高?”
他欺负她方才挨了打,意识尚未清明,又仗着体力的优势在众目睽睽之下撕破她的衣裳,将里头的小衣拉下,两团乳鸽似的隆起便亮在了众人的面前,雪白晶莹,鲜嫩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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