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瑶迅速更衣,用脂粉颜色盖住略有苍白的俏脸。
等宋云瑶来到书房时,宋侃将军,将军夫人徐氏,兄长宋镇宁,二姐宋云玥早已来到书房。
宋侃将军看着房中众人已到齐,挥挥手将书房内侍婢小厮打发走,开口说:“今日皇上大封我宋家人,比之皇亲国戚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我们宋家的荣光。云玥,云瑶,你二人明日就该入宫学习宫规礼仪了,为父希望你们可以不负皇恩,做好分内之事。”
宋云玥扑通一声跪下,双眼含泪看向宋侃说:“父亲,难道就真的狠心让女儿去周国和亲吗?那周国从来虎狼之国,我大楚哪一个和亲女子在周国可得善终?父亲难道真的要看着女儿去死吗?”
宋侃双拳紧了紧,叹了一口说:“云玥,这是皇上下的旨,父亲又有何办法?况且,你已与周国太子发生首尾的事早已传遍盛安城,你若不嫁于周毓,你还能有何颜面?云玥,周毓虽为周国人,可他毕竟是太子,你又怎知未来就没有希望呢?”
宋云玥膝行至宋侃身边,抱着宋侃的腿说:“父亲,女儿不愿嫁!求父亲救我!”
看着宋侃不为所动的表情,宋云玥似是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看着平日里矜贵自持的妹妹,一下子犹如深闺怨妇一般瘫坐在地,无所顾忌地放声大哭,宋镇宁心里一阵阵心疼。
宋镇宁抱拳说:“父亲,云玥何辜?不过中了小人之计。我宋家儿郎一项以忠勇自称,寻常受欺凌妇孺尚且出手以匡正义。为何到了我宋家女儿,父亲就如此置若罔闻?”
宋侃看了一眼脚边的宋云玥,又看了一眼宋镇宁说:“镇宁,你以为处庙堂之高,只需忠勇就够了吗?既然技不如人,就只能甘拜下风。否则自己闹得再难看,只会让自己输相更差而已。我知道你们心有不甘,难道为父就是心甘情愿的吗?事已至此,为父只希望云玥你可以背水一战,为自己谋一个盛世锦程。只有那时父和你兄长才能真正帮到你。”
宋云玥眼神一下子寒光肆虐,自己一直以来安安分分做一个宋家女儿,不想最后竟得如此结局。可笑自己的父兄竟安然受封,不再理会自己这个被人设计的女儿、妹妹。
而云瑶,一个妾生之女闹出那么大的丑闻,先是和佑泰王不清不楚,后又非周太子周毓不嫁,一桩桩,一件件,竟毫不影响她嫁于王世子。而自己却要嫁给一个设计自己,又丝毫不给自己留颜面的人。好一个锦绣前程,是你宋侃的,宋镇宁的,还是她宋云瑶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宋云玥缓缓起身,振了振衣脚,又郑重地跪了下去说:“父亲,之前是女儿任性,让父亲为难了。日后女儿定当克己省身。定不叫父亲难为,亦不会丢我宋氏一门的脸。”
说完向宋侃三叩首,有些踉跄地离开书房。袖下越握越紧的双手则在清晰坚定地叫嚣,你们都都给我等着,我宋云玥在今日立誓,宁可粉身碎骨,也要拉你宋氏一族下地狱!
本想在今夜好好叮嘱一下云玥姐妹,可此时看着云玥为了宋氏一族隐忍大度,自己却只留给众人一个踉跄的背影,宋侃似乎一下了失去了所有要把之前想好的话说下去的欲望。
书房内不知沉寂了多久,宋侃才看着宋云瑶缓缓地说:“云瑶,这一个月里和云玥好好相处。今生你们的姐妹缘分在你们出嫁之日应该就终结了。你们在宫里学习礼仪这段时间,我会想皇上请旨,让你们的母亲时常去探望你们。”
“云瑶,多谢父亲母亲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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