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糖记得初二元旦晚会,她是主持人。有一个环节是同学们可以拿那种喷泡沫的喷罐互喷着玩。许多糖尿急,趁那个间隙,她悄悄跑去厕所,回来正好看到艾方耀在依着栏杆仰望天空。脚步顿了顿,没打算理他,许多糖打算直接回教室。
这时,艾方耀扭过头来:“许多糖,不跟他们一起玩啊?”
许多糖:“嗯,不太爱玩这个。”不想回答的,但又有些惧怕他。
“不玩也好,太俗。”
然后他瞬间移步到许多糖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哎,你看那边。”
许多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又扭回来:“什么?”
就见艾方耀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喷罐。
“呲,呲,呲……”喷她一脸。
面条一样粘腻柔软的东西挂满了她的眉毛鼻子……许多糖懵。
“艾方耀!”
“哈哈哈,许多糖,你个傻妞,哈哈!”
——
除非她脑子被门夹了,才会相信艾方耀是个好东西。
已经夜里十一点,许多洋还没回来,许多糖想应该是留下陪夜了,伸了个懒腰,收起试卷和课本,兑了些温水,去卫生间冲了个凉,就回到床上躺下。
第二天一早,许多糖醒来发现许多洋的床铺空空,应该是没回来过,就给许多洋拨了个电话。
“许多洋,要不要我给你们送饭?”
“不用,我给他在医院订了病号餐,你只管按时去上学,别的事不用你操心。”
“艾方耀怎么样,没发烧吧?”
“你个小丫头管那么多干嘛,有我在这看着呢,再不行还有医生呢,甭废话。”
许多糖:“……那今天店还开业吗?”
“再说吧。”就传来嘟嘟挂断的声音。
许多糖就想,许多洋这暴脾气。不过这次可真舍得,说到底也是为了她,许多糖有些赧然,抱着愧疚的心情踏入了教室。
*
一进班里,许多糖就接受了一波注目礼。
黎银爱就过来问她:“曲泰明和你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
“哼,谁信,现在嘴硬,就等朱珠来找你算账吧!”
言辞中带着幸灾乐祸。
许多糖望了黎银爱一眼,这人是朱珠一伙的,就没好气起来:“她有空还是多关心关心曲泰明吧,这事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黎银爱像是看一只蚂蚁一样,“朱珠是不会放过你的,等着瞧。”
许多糖懒得再废话,把书从书包逃出来,摆好后就低头预习功课。黎银爱见状,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第二节课课间的时候,有人说,艾方耀的妈妈来了,在教务处。许多糖听说的时候,有些怔愣,薄唇抿了又抿,不知道艾方耀的妈妈还记不记得她。艾方耀的爸爸是局长,她的爸爸是电信局的一线维修工,许多糖的爸妈都是老实木讷的人,不善交际,虽然同住一个院子,但私下并无往来。
唯二的交集,都不那么美好。其一,许多糖的爸爸给艾方耀家修线路,意外身亡;其二,许多糖和艾方耀小学初中一个班,但艾方耀这个小痞子,别的事没干多少,净欺负她了。
许多糖第一次见艾方耀的妈妈是在初二,那时他们是前后位。
——
那天,家长会,几个课代表负责发成绩单,许多糖是英语课代表,也在其中。她们在走道里大声叫学生的名字,然后家长听到后示意,她们看到后再将成绩单送到家长手里。来的是艾方耀的妈妈,正好他的成绩单也在自己手里,就送过去。艾方耀的妈妈就一直盯着她看,“你叫许多糖?”
许多糖奇怪艾方耀的妈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还是很有礼貌,笑眯眯地道:“是,阿姨,这是艾方耀的成绩单,您拿好。”
“好,谢谢你。”
许多糖记得她已经走远了,还能感受到身后胶着在她后背的目光,当下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也没多想。
——
第三节课,许多糖心里头发慌,就怕突然被叫去教务处,她其实是有些不敢面对艾方耀的家人的,毕竟人家的宝贝儿子第一天上学,就因为她受伤了,不知该多难过,不过许多糖也想好了,如果真的被叫去,不管艾方耀的妈妈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姑且先忍着。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她没有被叫去教务处,而是艾方耀的妈妈课间的时候亲自过来找许多糖,态度——格外和蔼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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