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常起身敬王希孟酒说:“老朽有一漆园,乃百年老店,酒后望希孟兄弟为我园题字,使其生辉不朽。”
王希孟回酒礼说:“群英会能人志士辈出,晚生岂敢造次?”
方有常笑道:“希孟兄弟本就是我群英会的能人志士,此字可题。”
这方有常不动声色间便完成了无中生有的任务,王希孟从一个局外之人变成了他们的志同道合之辈,利害。
王希孟一时语塞,他当然也可以拍案而起,开口大骂:“老子什么时候和你们是一路人?”
如果这样就太失礼了,毕竟寄人篱下,哪里能轻易地“仰天大笑出门去”。
龙翔云见水到渠成,马上顺水推舟说:“为迎希孟贤弟入会,龙某特备薄礼,请贤弟任选其一。”
龙翔云从怀中拿出礼物,一时在场的人物无不睁大了眼,这礼物是两本书:《武艺》、《磨志》。
为了表示自己求贤若渴的决心,龙翔云是真心实意地舍得出血,反衬得先前众人的言语,好似那妓院女子虚情假意的月事。
王希孟叹了口,起身谢礼说:“多谢会主厚爱。”
王希孟说完,毫不客气的拿起《武艺》递给余图说:“望兄弟好生研习。”
众人见王希孟舍弃《磨志》不用,心中想法倒还统一:蔡京之子与王希孟有夺妻之仇,恨屋及乌,可见此人心胸并不宽广,本末倒置之辈。
一直插不上话的方庚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口道:“天下人皆知蔡京武功第一,希孟兄如此选择,天下人若知,恐怕笑掉大牙。”
方庚的话简直一针见血,不像严物、邹远二人玩文字游戏。
王希孟笑道:“善武者未必善文,蔡京武功第一,武学文章未必第一。难道兄台熟读过二书,知其优劣?”
方庚一时语塞,明显没见识过这大能之物,憋红脸吼了一声:“你……你。”
方庚还是嫩了一点,老姜严物跳出来要辣一辣王希孟:“武功第一,武学心得必然第一。武学心得第一,武学文章自然第一。”
严物的话简直就是诡辩。善武者,杀人三拳两脚;善文者,下笔千言万语,但有肚才未必有口才,有口才未必有文才。揍人揍得漂亮的手,未必写得出漂亮的文章。
王希孟顺藤摸瓜说:“严兄说蔡京武功第一可有依据?”
严物笑道:“此天下皆知。”
王希孟笑道:“天下皆知未必为实,正所谓以讹传讹。因此,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难道严兄亲眼见得二人比拼?”
王希孟的诡辩聊天把话题聊死了,严物恼羞成怒,吼道:“掩耳盗铃之辈,敬酒不吃吃罚酒。”
严物将食指在桌上敲了一下,面前装满酒的酒杯就弹飞到了空中,他又顺手用中指隔空弹了一下,那酒杯便直奔王希孟而去。
酒杯飞到王希孟面前突然破碎,王希孟慢悠悠地将面前空杯往前挪动了一下,空中落下的酒正好掉入杯中。王希孟对严物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场比拼很是精彩,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用身体接触过破碎的杯子,完全靠气劲为之,但就连武功最弱的余图也看出来了,严物输了。严物的招数还有迹可循,而王希孟的招数却无相可观。
余图很吃惊,短短数日之间,王希孟的武功简直一日千里。
严物更是吃惊:据群英会探子的消息,王希孟从天命修为跌下后,武功未有寸进,还差点身死断发寺。如今轻描淡写之间,却压制了耳顺修为的自己。说不通啊,自己虽留有余力,但输得如此干净利落。
其余之人面面相觑,觉得判断失误,王希孟或许不是被冤枉的,此人偷偷摸摸地将修为提升至天命巅峰,真的有了杀死高岗、奸污杨秋知的实力,从而造成断发寺的毁灭。
只有龙翔云不吃惊,因为无论王希孟武功高低如何,这个人都是他要拉拢的人。但是刚才的一番争论,王希孟多少都占了些上风,群英会里的几位核心人物脸面上明显挂不住。此刻正是跳出来打压一下王希孟给众人台阶下的好时候。
龙翔云点点头,抓好众人之心刻不容缓,毕竟罩不住小弟的老大,谁愿意跟?人心散了,就不能有力一处使了。
龙翔云笑道:“希孟贤弟口才甚佳,但不能未见事实便不信事实。蔡京与赵木一战记载于司马家武英榜,且让龙某为阁下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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