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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这个谁,反正当初的门派里亦是人山人海的,斗胆与词馆作对,杀我词馆中人,引来人神共愤。词馆下发‘满江红’词牌令,千里追杀,杀之于武林大会。桌下皮鼓见否?其背皮所制,来人,棒槌给周大人敲敲。”

“一年前,爱谁谁,反正当初于文坛中就是人前人后的,斗胆拒绝词馆,辱骂词馆之人,不思进取。词馆未发‘满江红’词牌令,就地处决,杀之于词馆。桌中骨碗见否?其头骨所制,来人,盛酒给周大人喝喝。”

周邦彦说得轻描淡写,余图听得心惊肉跳。

周邦彦摇头继续说道:“词馆人士谈论杀人藏品如数家珍,却意犹未尽,为本官继续展示了尔等的情报收集。”

周邦彦所说的词馆情报收集说得比较零碎,比如说周邦彦左边屁股有颗痣,他老爹右边胸口有胎记,他九族中人姓甚名谁,祖宗十八代坟头草是什么种类。都是些蝇头小事,不足道哉,纯粹恶趣味,调节下不够紧张的气氛,只求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而已。

当然,词馆人士都是大隐隐于朝的高人,都有具体的艺术追求和美学认识,知道不能光展现肌肉,还要展现魅力和前途。

在周邦彦痛苦的回忆中,词馆人士不厌其烦的说事例、谈成果,绝不空洞而谈,用朝堂中的人物来说明加入词馆之后,只要肯为官家分忧,肯为朝廷效力,必定青云直上。通熟易懂的说:“苏轼大学士,入词馆后,步步高升,扶摇而起,终成上任馆主。此后官途落寞,非词馆之祸,实乃命也、运也,却有身前身后名。”

周邦彦对词馆的介绍并没有让余图对词馆深恶痛绝,余图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满脸的憧憬和佩服。

周邦彦嘎然而止地说:“一日游结束,本官去时走着进去,出来时扶着出来,却胜读十年书,得出个道理:自古文无第一,如今词馆想让谁第一,谁就第一。”

余图肯定道:“的确如此,词馆让你第一,你不第一,保证让你的坟头草长得第一。”

周邦彦叹气道:“至此,本官歃血为盟加入词馆。喝血酒的时候,本官恶心至极,怎么也下不去嘴。词馆前辈在本官耳根前说了些话,本官仰头一饮而尽。自古文人相轻本是世代传统,我辈继往开来义不容辞。”

鉴于对词馆的深刻了解,迫于当前的形势和压力,余图告诫道:“大人不可再与李师师有往来了,身家性命要紧。”

周邦彦只能忍痛割爱,断袖明志,他用离别的口吻对余图说:“劳烦阁下告知李师师,知己已觅,痴心有惧,此别无期。若真有期,奈何桥上惊鸿来。”

余图开解道:“大人何必心生死意,小的虽读书不多,也知忠义,大人与我主仆一场,小的愿效犬马之劳。”

周邦彦还是太天真,所以人生中走了太多弯路,他以为断了情路就有了退路。

可惜弱者之罪,罪大恶极。强者的拳头只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打出,那会去感同身受弱者的死活。

可笑的是赵诘还没来及把周邦彦的名字用朱笔删去,民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甚至有好事的赌场把周邦彦的死亡时日都开了盘口,任由赌徒们下注。赌徒们都玩得很高兴,周邦彦的死亡还尚不明了,就已经营造了利益瓜葛。

民间都已经推波助澜了,朝廷不得不做个样子。半月之后,反应迟钝的赵佶把周邦彦召去皇宫痛骂了一夜,然后轻松写意地从周邦彦的作品中找了些轻佻之语作为惑乱朝纲的证据,痛快地将他贬官,令他十日内滚出京城,眼不见,心不烦。

在周邦彦被贬官的当天夜里,词馆下发了“满江红”词牌令的消息从京城蔓延天下,词馆悬赏三万贯,要在东京城外取周邦彦的人头的消息引得天下震惊。

是应该天下震惊。毕竟当年苏轼的乌台诗案比这影响大多了,皇帝也没让词馆清理门户。

天下虽惊,但拍手称快的文人也不少,皆因周邦彦的所作所为实在丢尽天下文人的颜面。

头颅朝夕不保,周邦彦寝食难安。面对死局,寝食难安没用,有用的是找人从中调节。

余图点醒周邦彦说:“最佳的调解之人应是武惊天下的第一人,文臣中的抗鼎者,赵佶心中的书画良友,蔡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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