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且自去。”
“是,先生。”
田丹见苏宽离去,匆匆行了几步,却又站住了,然后缓步而行。
苏宽正行间听到背后有歌声传来:
“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叔于狩,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苏宽听着暗笑道:“这就是先秦士大夫的风采吗?我这先生还真自恋啊。”
走到城东马厩,却找不见人。正迟疑间,苏宽听得“当”的一声像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循声找去,在马厩后面的城墙边看见一个一身短打扮的半大小子。
黑夫——苏宽儿自小的玩伴。
苏宽小时体弱,却极爱与人打架,只是鲜少能打赢。第一次打赢就是从揍黑夫开始。自从四岁第一次见到黑夫并把他揍趴下之后,黑夫就成了苏宽最亲密的伙伴、书童、损友。很快,黑夫就常常跟着苏宽去揍别人了。黑夫机灵、忠诚。打四岁起,无论好事坏事,宽儿行事绝少不了黑夫。黑夫跟着苏宽就像是关公的周仓;唐吉坷德的桑秋。随着苏宽小短腿儿的变长,他俩从温邑一霸变成了苏国一霸。但是国人对苏宽和他的小跟班却观感很好,无他,这俩人虽皮,但正义感从不缺乏。
找到这完全是苏宽另一半灵魂的下意识行为,可见这俩人平日里有多么亲密。
“黑夫!”苏宽喊道,同时心里暗笑,记得不久前自己还在追看一本网络小说,其主角就是叫这个名字的。当时自己设计的一款机械设备在大鹏、羊城、渔女三城施工安装,工作忙碌之余,除了和家人联系唯一的乐趣就是追看此书,还常常到书评区去吐槽。
想到这,苏宽突然想:自己目前不是也面临着生死威胁吗?少则一两年,最多二十年之内,苏国将会灭国。亲人国人死的死散的散。和那个警校生的危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公子!”正在愣神,黑夫喊苏宽。
“哦,在干嘛呢?”
“公子你瞧!”黑夫递上一物。
“原来是弩,我如今开得三石强弓,这个太慢却用不上了。”
“公子有所不知,此弩乃晋国韩氏所制,绝非窝弓猎弩之类,实为杀人利器,能破坚盾。”
苏宽接过弩。见其形制并不甚大,入手十分沉重,显然弩臂是硬木制成。一手执弩臂,另一手张弦,却拉不动!
“好硬的弩!这却如何使用?”
黑夫接过弩,往地上一坐,双脚蹬住弩臂两旁的弓身,双手早戴着皮护手,拽着弓弦双臂、腰背、大腿一较劲“咔吧”一声弦搭上了。然后从地上的箭菔中抽出一支箭来搭上弦。
“原来如此上弦的!”苏宽心想,这种杀人利器在连把小刀都不能带上车的年代还真没玩过。于是来了兴趣举起弩,望向靶子,却偏了偏对准了靶子旁边的碗口粗的一颗枣树扣动牙机。当的一声大响,犹如两根粗铜杵相击,利箭飞射而出,赫然命中树干。
苏宽与黑夫奔至枣树前,定睛一看“嘶”的吸口冷气。只见利箭穿进树干,箭簇透出两寸多长。
试过弩箭,黑夫道:“公子,今日晚宴我爹要我做司射。”
黑夫自小和苏宽厮混,其父无病也得了国君的青眼,目前为苏国少司马。名为司马副手,实为国君卫队长。
与黑夫射弩说笑,直到夕阳西斜。苏宽回到国君府邸,换上礼服,上了黑夫等在门口的昭车,前往馆舍接公子黔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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