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忘了我啊。
她想这么说,连怀尘却陡然面目明朗起来:“我大哥肯定有办法让你不用去,他是未来连家的家主,整个甘州城都是我们连家的。”
连翘眼睛里有一丝期待,站定在连亦谷面前的时候,那个一直都是温柔笑着的大哥,这回却轻蹙起了眉头:“怀尘,别人的家事我们不能干涉。”
连怀尘不懂,为什么大哥平时可以做到那么多事,替他瞒过娘亲不用去学堂上课,带他去甘州城最好的酒楼吃饭,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的,甚至连翘的爹看见他大哥也要低头。
为什么这种事不行呢?
“那让连翘来我们家做丫鬟行不行?这样她...”连怀尘一句话没有说完,脸上就被火辣辣的打了一巴掌,从未对他严肃过的大哥却冷着脸,对连怀尘说道:“不论是因为什么事,若非逼不得已,都不能随意让平民百姓入了贱籍,去为奴为婢。”
“怀尘,只是一年,你若真的心里存着连翘,多少年都是一样的。”
多少年都是一样的吗?连怀尘看着连翘上了马车,绝尘而去的影子。那天的风很大,扬的他满面灰尘,连亦谷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孩子瘦小的肩膀。
“回去吧。”
“大哥!”连怀尘突然叫住连亦谷,小手使劲拽着连亦谷的袖子,眼里不知为何满是惶恐不安:“你能不能过两年再去荆州城?”
“怎么了?”连亦谷牵住连怀尘小小的手,问他,连怀尘走在连亦谷的身边,低着头脸上的表情被埋在阴影里,让人不清晰,他低低又细小的声音闷闷的传过来:“连翘走了,大哥再陪怀尘一年,可好?”
连怀尘又懦弱又胆小,被家里的大哥宠溺惯了,打个架都打不过临街的王小二,上个学都不想好好上,那天连翘走了以后,连怀尘被连亦谷拉住手,低声问他的哥哥:“哥哥,为什么我们连家不能管连翘的事情?”
“因为我们是商人,商不过官。”连亦谷轻声说着,笑着拍拍他的小脑袋:“怀尘还小,家里有哥哥,你只管开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最小出生的孩子是幸运的,不必背负家族的重担,不必承担家族的联姻,一切都有在他之上的哥哥们,但是连怀尘并不想如此,他想起与连翘离别时的不舍得:“哥哥,为什么商不过官,当了官,是官就能管连翘的事情了吗?”
“是啊。”连亦谷笑着说,那笑趁在夕阳里,好似一朵即将枯萎的桃花,甚至连眉心的一朵桃花都渐渐在血红色的夕阳下渐渐淡去了颜色。
“官权便是掌控这天下的。”
否则当初盛极一时的连家,又怎会落到那般苟延残喘的境地。
“那如何能当官?”
“读书方能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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