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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汇锦昌的大小姐有多好命,没及笈就占了商号的四成股。可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哪个不是只在乎衣服、脂粉、钗环首饰,最担心的事不过院子里的花晚开了两日,廊下的翠鸟蔫了半晌……

可他们小姐呢,每天想的是哪里的税赋增加影响了当地的物价,哪里久旱成灾有多余的劳动力,哪个商号赚了个盆满锅满,哪个店铺换了东家和掌柜……

张来富说的对,小姐只是在没人的时候才自己给自己找找乐子。

※※※

扬州城西场南角,被王芍拿千里筒盯了四天的商队里,气氛却不如表面平静。

先前在马车顶上铺油毡的年轻人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侯,脚步里隐隐带着些急促。

帐篷帘子刚掀开就急唤了一声儿,“三爷……”

一张草席竖在帐篷中间,将原本就不大的空间隔成了两面,一个年轻妇人先站了起来,她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孩子,孩子的头上包着细葛布头巾,嘴唇烧的龟裂,听见来人的高声,在妇人怀里忍不住一个缩涩。

年轻人这才察觉到冒失,在门前平稳了一气才拐过草席帘子,再出口已经稳声稳气。“三爷,如您所料。”

一张城图铺展在桌案上,霍青穿着靛青色衣裳坐在桌案边,正是刚刚把王芍吓的倒仰的男子。他一只手擎着膝盖,另一只手慢慢转动手指上的一串佛珠,眼里的雾霭望不见底。

霍青的直觉向来敏锐,晌午的时候他站在帐篷外,就觉得一道光在那角楼上晃了晃,他警觉的挪了个位置,没一会儿那光又追着自己挪了过来……

他抬头问来人“你查到了什么?”

年轻人名叫李洲,是霍青的手下,他将自己前去查探的结果一五一十的说了,“四进的别院,把守内紧外松,属下想潜进去看看,发现里头的几个侍卫内力极深,且巡逻的方位很是刁钻,以属下的能力,恐怕难以顺利的探进内院。属下在附近猫了半个时辰,发现从宅子里出来的一个男人很眼熟,跟了半条街才记起来,那人时常去汇锦昌,属下头一次去汇锦昌寻药的时候汇锦昌的二掌柜和他很是热络,以子侄相称。”

李洲这一趟出去跑的口干舌燥,回禀的时候一边抬手松了松领口,一边去扫三爷的脸色。

霍青手指上的动作停了停,指向城图上角楼的位置,又在角楼的四周三个方位上各点了点,对李洲道“这里是西场,这里是衙门,这里扬州最繁华的八通街路,这个角楼的位置能将这三处尽收眼底。”

李洲忙凑上去,待看清了,脸上除了震惊外,稍稍带了点忧虑,他们此行不算顺风顺水,可这次遇上的角色,却与之前的不可同日而语。

草席子另一头的年轻妇人,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她面露焦虑之色,疑惑的问:“可你也说了,那个角楼离这里两条街,像三爷这般眼力的人毕竟少数,难道真这么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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