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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神色平和,话语也一样的平和。阿川是林鹿需要遇见的,但阿云和阿珠并不是。林鹿只能帮他们一把,不能养他们一世。

林鹿说罢,抬脚就朝外走。

“公子----”阿珠叫唤了句。在阿珠看来,林鹿年纪虽轻,但是却是很厉害的人。有公子在,就没人能伤害到她。如今公子要走,她是自由了,可也是没了依靠了。她只会采珠,别的什么也不会,没了公子,以后怎么办?所以阿珠的的内心是害怕的。她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公子,也不想从此以后没人保护她,养着她。

但阿云扯了阿珠的胳膊,对她摇头,示意她莫要往下说了。

阿珠再泪眼婆娑看林鹿时,林鹿已经跨出门槛去了。阿珠刚才的唤声,压根就没使她顿一顿脚步。

阿珠的眼泪就更加的多了。

阿云则是对着林鹿离开的方向,跪拜了三下,阿珠跟着跪拜。等他们站起来时,阿云安慰阿珠,“别怕,还有我和阿川呢,如今有家,还有公子留下的银钱,还能活不下去?”阿云神色很乐观。

“可我们除了采珠,什么也不会了。”阿珠嘤嘤的边哭边摇头,公子不带他们,是因为他们连伺候人都做不好。

“但我们有手有脚,怕什么呢。有我和阿川呢!”阿云言语温和。

“不要算上我!”阿川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前,他的脸色很苍白,呼吸浅且短。

......................

二只雀鸟落在小道上,边蹦跳走,边左右摆头警觉的查看四周,待感觉到有庞然大物在逼近,就忙忙的振翅飞到附件的枝桠上。

雀鸟察觉到的庞然大物是几匹拉车的马。

林鹿就躺在这去边疆的马拉货车的其中一辆上,少年打扮的她翘着腿,头枕着双手,嘴里叼这一枯草,昂面躺着。

当空的太阳很暖,也不刺眼,林鹿悠闲的将眼闭了起来。

耳边是微弱的风声,是哒哒的马蹄声,是咕噜的车轱辘声......

林鹿觉得惬意且放松,脑子就沉浸在对过去的缅怀里。

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她家不大,二间泥房,有个小院。阿娘在院子一边种了菜,一边搭了个葡萄架,养了花。一年四季,院子里都绿茵茵香喷喷的。

午间的时候,她们一家人就在院子里吃饭,那时候的太阳就和此刻一样,暖暖的。

等葡萄成熟了,她阿爹阿娘就请了邻居来家里,摆上点心果品,那个时候,星星特别的亮,她们的葡萄架下,充满了欢声笑语。

但幸福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林鹿睁开眼,翻了个身。不好的记忆让她心里不太舒服。她努力不去想那些不好的过去,但思绪被打开来想要合上却没那么容易了。

林鹿还是想起了阿爹的惨死,想起了阿娘的眼泪。想起了家里那些亲戚来争房,想起她阿娘悬梁自尽......

阿娘死的时候,天空的太阳很明亮,明亮到刺眼。刺眼到林鹿只看清阿娘身上的那件白衫,看不清阿娘的脸。

“娘的------!”躺着的林鹿一个翻身坐起来,她心里轻骂了声娘,并伸手拍打了下脸。不知道这算不算近乡情怯的一种,她这一路怎么都在回忆过去。

是忍不住、压不得的回忆。

马车一晃后停了下来,林鹿也就翻身坐起。

“哎,小孩儿,得下车了!”车旁的商队东家拍拍货物,昂头看着林鹿。

掩了绮丽容貌的林鹿看起来只是寻常的清秀少年人。而这货队的东家则年近五十了,所以他招手叫林鹿小孩也是正常的。

林鹿原离开大梁京都直奔大陈方向。

起初一切顺当,但离京都越远,距离二国边境越近,行路就越不容易。先是北行的关口盘查越来越严厉,再是她的马匹被城门前的官兵给征走了。

徒步走着的林鹿就遇上这位商队东家。林鹿请求捎带一程,商队东家很好心的允了。这东家的姓也好:郝。

林鹿双臂一展,跳下来稳稳落地。

赶车的伙计惊呼,郝东家则眯了下眼。他走南闯北的见识的人多了,初见的时候就看出这个小孩不简单。所以小孩求捎带,他也就带上了。

“这里二条路,一条是我们去的戎城的,另外一条则是你要去的定城。”郝东家看着林鹿,手指着路道,“只能带你到这里了!”说罢,他扭身顺手取了一小袋子干粮抛过去,道,“马是不能给你的,吃的分你些!”

“多谢~”林鹿不客气的收了干粮,抱拳道谢,而后和商队分开,走向另外一条道。

其实,越过戎城,再走过一片荒漠,就是大陈国,也就是林鹿的故国了。林鹿还有几位令她牵挂的至亲在大陈。这也是为什么一路上她想那么多的缘故。

但林鹿要最后选择前往的却并非故国大陈,而是另外一国:封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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