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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墨目光瞥去,莱青忙住了嘴。

莱青端了食盘,盘上有几碟冒着热气的瓷碗。展颜趴在床上,抬头望展墨十分费劲。展墨拖过凳子坐于一边,令莱青端了盘子在一侧蹲下,梨莺轻扶展颜起身,又拿几个软枕教其靠着,将莱青所端碗碟一样一样喂展颜吃些。

少些菜里添了几味草药,吃起来苦涩,碍着展墨在此,展颜亦不敢造次,再则亦是真真饿级,梨莺喂了什么俱是一口吞下,不多时已吃了两个半碗。

“够了。”

听展墨如斯道,梨莺将碗搁回去,莱青捧食盘站起退下,展颜按捺下食欲任梨莺擦净嘴角,又扶她转身趴下。

“感觉可好些了?伤口疼的厉害么?”展墨语气放轻柔了些。

“嗯好多了,就是方才叫二哥推时疼,现下趴着倒疼的轻。”

展颜仍不忘再举报二哥一回,展铭听了又是气又好笑,又有几分歉疚:“行了行了我的好妹妹,是二哥错了成了吗?”

“哼,这样认个错便完了?我也给你刺两个窟窿,再给你认个错可行?”

“你这分明得理不饶人!”

见展颜趴在床上不得动弹的模样,展颜声音又弱了下去:“行,二哥的错,你看祖父打也打了大哥罚也罚了,您就原谅二哥一回行不,展大小姐。”

展颜见展铭面色亦是蜡黄,分明未睡好的样子;想着这本也怪不到二哥头上,原是自己个儿粗心大意,这会见展铭如此低声下气,早消了气,“噗嗤”一声后笑道:“那也是你活该!”

展铭登时轻松不少,忽的似想到什么一般问展颜道:“你如何惹了这样的仇家,竟下这样毒手,叫我逮着了,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这便牵扯了上回回京时在林子里的事了,展颜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噎着不吱声。展墨见此对展铭道:“颜儿清醒不久还需好生将养,不宜费神,且叫她先歇着,养好了精神再议不迟。”

展铭点点头,又对展颜道:“颜儿你好生歇着,二哥定给你将那几个兔崽子抓了来剥皮抽筋!”

这话展铭展颜打小说到大,展墨却是眉头微皱,如斯言语,颜儿听了怎生修养?

“小姐歇会吧。”

展颜点点头,任秀月扶了轻轻在石桌边坐了,秀月忙拿了桌上的软垫塞去。

心内有些无奈,秀月这几日事无巨细,视展颜如初生婴孩般悉心照料,叫展颜只觉自己如同废人一般。

展老爷大发雷霆狠狠训了展铭同秀月,又罚了展铭蹲马步跪地砖,同罚了秀月跪地板,展铭因见秀月哭的甚是可怜且此事秀月无甚大过错,因而替秀月受了罚。虽是如此秀月仍叫莱青又好生训了一顿,教她知道尊卑之别。

秀月虽是吴妈之女,名为展颜侍女,盖因展父向来严令其兄妹凡事自己多做,又是打小一道儿长大,是故自展颜至展墨并一干仆妇奴才等,皆不以其为奴。展颜亦视其为友,这会见秀月一副唯唯诺诺之态,委实有些不知所措,且展颜知晓秀月倾心二哥,爹爹又有招了她做儿媳妇的言语,更不愿秀月如此了,只一腔话不知如何劝导。

坐下后秀月规规矩矩一边立着,展颜懒得再劝,默默想事情。

展颜也将养了三四日了,这几日展铭每日除了来瞧她几回,余下时间便去追查那日黑衣人身份;展墨反清闲许多,一日来瞧上好几回。展墨同展颜分析时展颜提及端阳那日肃宁王曾提醒道“在林子里非本王一人,望展小姐好自为之。”,这话大有深意,却不知何解,展墨一时亦不解其意。

翌日清早来道关键竟是那日街上一同扶小娃娃之人,竟原来是同那黑衣人一伙的!展墨猜测那伙人应是多番打探探得展颜居京都之内,故连日来遣人在京都内打探,那日谢赟街上与展颜分别后必定一路跟至展府,知晓展颜身份,再在城内外有所部署,寻得展颜落了单的机会方出手伤人。

展颜闻之震惊不已,那个自称叫“谢赟”的,生得秀气,面目又亲切慈善,谁想还藏着这样害人性命的身份。又暗恨自己玩了这许久警觉之心都玩丢了,有人跟踪竟丝毫未觉。

依着展墨的话,是自肃宁王那句话生了疑,便是说肃宁王早已知晓那日街上谢赟身份,那日便是暗示她仔细防着那人,只这人说话实太不浅白,展颜一时便懒怠理会。若是早些弄弄明白了有所防备,亦受不了这番苦了。

那伙救了她的人道乃是受肃宁王之命,暗中护展颜周全。在隐月湖时见展颜同黑衣人一番打斗,知不是对手匆忙搬了救兵来,故初时未露面待搬了救兵方赶至。这样说来,还是肃宁王着人救了她,莫不是还她林中相助的恩情?

寥寥几番交道,肃宁王和善仁教礼仪只在表层,竟也还有知恩图报的时候?他那日倒是有此一说,可展颜却总难的相信,又忖难不成是自己小人之心?他到底也算救了自己性命。

满腹思绪展墨却是不知,展颜知晓肃宁王那日所言深意后道一句:“原来是这样!”展墨只当展颜已晓究竟——肃宁王却是知晓那人身份,那番话却非是警醒展颜。他本已松了对展颜警惕之心,只教人远些留意其动静每日汇报。那日听人报展颜同那伙子人街上碰头了,不由又生怀疑,疑她二人有甚密谋,故而端阳时交代太尉以赛龙舟为名请了她出来,寻机欲以示究竟,却莫名叫那日展颜一番慷慨之气消了疑虑。

有心点醒展颜时又忽念道:“若这时点醒只一句提点之谢,倒不如暗暗瞧着,待那起子人动了手再出手相助,岂不恩情深重?若得了展府人情,依展墨性子该是要记在心上的,于他多有裨益,故话只言三分。”

肃宁王心思百折千回展墨能猜出几分,听展颜道“原来是这样”只当展颜明了事情原委,却不料竟是小有偏差,便是知晓展颜正将养着,亦不愿多说教她费神,故而只点头作罢,想着自己好生处理。殊不知这一回任她如斯,却生了日后多少悲喜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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