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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只怕误会了,不过鼻头叫沙尘堵了,是故呼气重了些。”

显是废话,然展颜只欲教他知晓自己无心同他多话。

闻之肃宁王笑的开怀,手里撑开折扇在胸前轻摇慢扇,眉眼里俱是一副高人之态。好一会收了折扇手里把玩,凑近展颜道:“展小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委实厉害,若是一时不查只怕诸神鬼怪也能叫展小姐糊了去。”

展颜微微退后一步,暗自挺直了身板。这分明是话里带话了,叫我糊了去,竟是几时糊弄过这位七王爷?又自心头暗暗思索一回,实想不出何处又惹了其生疑,因道:“便是糊的去牛鬼蛇神只怕也糊不了肃宁王罢,王爷,你特意随了我来此,便挑明了话说罢。”

肃宁王放下折扇,微微思索道:“五月暑气渐毒,展小姐若不嫌弃,不如去本王舟里吃杯茶,用些果子消消暑。”

眸光斜下里瞧瞧四下空空全无一人,展颜因道:“虽是暑气渐毒,然此处湖风飒飒水汽微润,更能一览湖光佳景,闲话家常再好不过。”

“闲话家常。”肃宁王慢条斯理低声重述,复又撑开扇子笑道:“依了展小姐便是,只是站着说话终究不妥......”

“王爷所言甚是,这会子人都瞧热闹去了,那头凉亭少人无音。”

顺了展颜目光看,肃宁王点头笑道:“倒是个好去处。”

凉亭坐落湖畔蜿蜒处,与观赛席首排遥遥斜对,展颜想应能远见着展墨展铭。孰知陈太尉所设篷帐实多,皆是篷高幔敞;他二人又坐了靠右的坐席,层层遮盖下全然瞧不见人影,展颜不禁懊恼不已,凉亭虽这时无人远些地儿亦有往来行人,只隔的略远;湖上又有各路船只行驶,轻易能见。

早知此番情景,倒不如去了那王爷舟内。非是有所畏惧,便是这王爷要对付她她亦是自信能以一敌十,只不愿与之共处一舟,思来甚觉诡异。

七王爷稍加思索倒能猜出几分,只更觉展颜惧其布有谋划因而特来此处,只望展墨等能瞧见以便及时相助,见着展颜计划落空,不禁轻笑:“此处眼不见熙攘之象耳不闻喧嚣之音,摇摇相隔,果真惬意。”

这分明是在笑话她了,展颜面色如常内里微囧,暗自心下翻个白眼,见肃宁王笑意甚浓不禁不耐起来道:“王爷,今日把话说明了罢。”

凉亭四周设了长椅,中间乃一石桌并四石凳,桌上划了棋盘供前来游玩者去了。展颜同肃宁王乃面对而坐,中间隔了石桌,见展颜如此,肃宁王道:“展小姐有何欲述,本王愿洗耳恭听。”

展颜简直要发指了,分明是眼前这尊笑面佛神出鬼没,这会子倒成了她特意寻了地儿有话要絮。本欲亦沉默推诿一番,也好叫他知道自己非任俎上鱼肉,又觉甚是无趣,莫不成竟要费时于此?倒不如早早了事回屋里吃粽子喝酒。因而道:“那日误打误撞实乃巧合,我实不欲有此一回,然光阴难逆,非你我可为,我亦有保只当不知绝不泻出,后亦如是,王爷实无需忧心。”

“这话本王倒像是有所听闻。”肃宁王笑道,眼见展颜面色凌厉起来轻笑一声道:“展小姐所言很是在理,然兹事体大,与本王关乎甚密,若是叫旁人知晓,”话至此陡然停住又一声轻笑,直叫展颜心下厌烦不已,“故而本王难免多心。”

“王爷大可放心,我自小在爹爹军中长大,遵父训‘话有所出,必有所为。’,我既与王爷相诺必言出必行。”

展颜长于父亲帐下,耳濡目染下周身较寻常女儿家多了些刚毅正气,这回里一番许诺义正言辞,肃容正姿,正气凛然,军风立现,倒教肃宁王一番话咽回肚里,正视展颜片刻,见展颜此态亦敛了笑意沉声道:“展小姐既如此言语,那便再好不过,既往只做不咎。只本王有一言相劝,那日林子里,非本王一人,展小姐好自为之。”

自然,还有叫展颜误了好事的那假书生,展颜如何不知,这王爷难道竟是在提醒自己小心那人来寻麻烦?这般来瞧,这人也算得上良心未泯了。然展颜恍惚又觉未全解其意,待要问个明白又不欲叫他小瞧了去,便轻笑道:“多谢王爷提醒了,我自然晓得该如何。”

肃宁王瞧展颜分明未解其意,一时拿不定该不该与她讲明,又思及若那几人现下与展颜相对,自己必然能多些功夫顾及其他;再则展墨如今意向不明,不妨待日后寻了机会再行道出也是个人情,因而道:“既如此,本王先行回席了,免那起子人又四下来寻。”

展颜拱拱手示意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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