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展颜将信将疑,又道:“大哥你也写几个字叫我也试试看。”
殷勤去取了上好的纸和墨,将墨细细研匀,扶正镇尺,弓着腰在一旁候着观看。展墨看展颜如此便拿了笔,提笔蘸墨,信手写上“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是指明明罚我抄录《女训》,却叫大哥仿着我的字迹抄了?这分明是滥竽充数。不过滥竽充数好歹有些真的,我这一水儿全是大哥写的。
展颜没了临摹的兴致,夺过笔来续写上“助纣为虐”,写完得意洋洋放在“瞒天过海”边上。看着桌上八个大字,“瞒天过海”几个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笔锋强劲苍劲有力;反观之一旁“助纣为虐”四字,笔画潦草毫无布局,东一笔西一划,歪歪扭扭。想着方才展墨说这样的字难以模仿,却委实是大实话,全无规律可循,便是叫展颜来写也难以再写出几个相像的,展墨一贯字写得龙飞凤舞,写这样的鬼画符真真难为。
愈看愈觉脸上发热,展颜扔下笔将纸一股脑卷来收起问展墨:“大哥这几日似乎闲得很呢?每日上值两个时辰便回来了。”
“前数月操练过紧了,也该叫他们略歇息些。”
展颜在屋里闲散踱步:“不知道大哥是如何练兵的。”
“过几日禁令解了大哥带你去校场瞧瞧便是了。”
说到禁令展颜心下又隐隐烦躁起来:“大哥,这我也闭门一个多月了,罚也罚了,那肃宁王该把心放下了吧。”
“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展颜一个回身惊讶道:“我已是一副全然忘怀的样子,任凭惩处听之任之,又过了这许多天,还只是差不多?”
展墨道:“非是你听之任之之效,过了这许多天,肃宁王已思虑出对策,便是你拿此要挟他亦能不为所迫了,故而差不多能不放心上。”
原来是这样,展颜心道这些人委实心眼忒多了,难不成全天下的人皆是同他们一伙一伙的?再者若要人不知己便莫为之,既已为之何惧知之?然无论如何大哥既如此说了,这事总也是能过去了,日后不必惦念着也是好事。
展颜面上复又舒展开来,展墨本欲开口提醒她那书生仍无消息,也不得太过大意,因见着展颜面色舒和不忍叫展颜又新添担忧,又想横竖在京都,即便出门有暗卫护着消息也能及时传达,那书生也奈何不得她,便将话咽下不提。
因是烦恼已除,展颜这几日虽仍只待在府内,面上却是轻松许多。不必抄录《女训》,展颜便去了展老爷处陪同祖父下棋喝茶,祖父这些日子亦推了各处邀约只在府内与展颜作伴,或讲讲年轻时所见所闻,或指点指点展颜的功夫招数,展老爷算是前辈功夫深不可测,展父、展墨的功夫皆传自其手,是来日里展颜受益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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