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时还能说什么?他能把师傅当成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吗?当然不能,跟着师傅能发达、能风光,这是他脑中即时出现的念头。
曹时曾经玩在一起的哥们儿今日也来捧场了。因为要来捧场,很难得地在这样的大冬天,每天好吃好喝好玩好睡的纨绔们起了一个大早床。
“曹兄,你真是不一样了!”
杨士瀚坐在椅子上,痛快地吃完一大碗汤面,砸吧了一下,郑重地一抱拳,“曹兄,你给自己找到事情做了,虽说你做的这些事儿不对我的胃口,但也比为弟强,一天到晚混吃等死,闲的发慌,东京的妓馆也玩遍了,没什么意思,女人嘛!把灯一熄,都他妈一个样----麻烦曹兄也给为弟指条明路,人嘛,谁不图活出一个人样来?”
说到后来,气势上明显弱下来。
“这---要不哪天把我那师傅引荐给你,就我师傅那胸藏万壑之势,肯定能为杨弟找到一条更好的出路。曹兄我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再者也没有杨弟那样的本事,我已经想好了,就沿着这条挣钱的道路走下去。”
“想不到曹兄还认了师傅!”
“这可是不传之密,就是在我们曹家,也只有我爷爷、我父亲、我大哥知道,我也是看杨弟说的真诚,才把有师傅的事情吐露出来,你可别往外面乱传。”
曹时说话的音量压的越来越低。
“这---曹兄,你看这场合,得多少人啊!你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喂!你们怎么说起悄悄话来了,有意思吗?”
潘撸在三人中,最是年幼,年方十七,不过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没意思!没意思你可以不来啊!”
曹时和他混得久了,最是了解他的性子,若是顺着他解说一番,以他胡搅蛮缠的个性,肯定会没玩没了,倒不如拿话噎住他,让他无话可说——反正是多年的兄弟了,谁不知道谁啊!
潘撸着实被噎住了,一时之间不知拿什么话回敬,额角一抬,“咦,那不是楚行首吗?”
他们三可没少捧楚行首的场,可人家喜欢读书人,还是懂得琴棋书画的那种,一般的都不放在眼里。而他们三,都是武家后人,自是归咎于粗鄙之类,更是连她的边角都挨不上。那次在相国寺,他们伙在人堆里,倒是见识了一番楚行首的姿态、才情与风情,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地感慨过:“什么份数第一的行首,还不就是那样!只不过比寻常女子的臀部挺翘了一些罢了!”
俩人听他一叫唤,注意力马上发生了改变。还别说,曹时多日来告别了花街柳巷,内心里时常有一股躁动的情绪在骨子里发酵,倘若不是一股精气神在那里凝聚着,这种最原始的欲望就要喷薄而出了,家养的女人是无法满足这种渴望的。
楚月尹一现身,当真是满堂生辉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深深吸引,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她,究竟是为谁而来?
一个风月女子抛头露面来这里当真是因为一顿早点而来的?
这话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
女人似水,楚月尹便有如水一般的柔情,她自问洁身自好,虽混迹于风月之地,但尚能出淤泥而不染。是以一举手、一投足都表现出端庄与大气,要不是她的名气,不认识她的人,还会以为是哪家的大家女子。
楚月尹是来捧场的,具体捧谁的场,只见她此时莲步轻移,行至谁面前,微微一欠身便知道了。
“苏学士,当年奴家与学士一别,转眼便是数载,细想当年奴家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却因学士允许奴家传唱您的登封之作《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而有了如今的名气,奴家虽仍登不得大雅之堂,但也能因此保住自身,可以稍稍任性而为,为了表示感谢,今日想在此献唱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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