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撒娇吗?
“黑虎,不得无礼!”霍乘风从里屋出来,喝道。
黑虎仿佛知道自己挨训了,呜呜两声,夹着尾巴来到霍乘风身旁。霍乘风蹲下身子,摸摸黑虎的头,低声说了句什么。
自霍乘风出来,夏慕君就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他脸色如常,神情自若,可听到他跟黑虎说的话,夏慕君却是一怔,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的是“你也喜欢她吗?”
霍乘风像是才注意到慕君的目光,抬头冲她笑了笑,眉目疏展,嘴角上扬。
慕君不知该做何反应,低下头,脸却开始慢慢染上蔷薇色。
霍乘风上前跟夏爷爷见礼,再次感谢那日的事情,又说自己平日很少在家,拜托夏爷爷常来和自己外公说说话。
夏爷爷笑着应了,拿出慕君包的腊肉粽子,说是自己孙女亲手包的,请宋老爷子和霍乘风尝尝。
一旁的下人见状脸色大变,伸手要接过,嘴里说着:“我家老爷不吃粽子…”
“无妨,退下吧。”宋老爷子笑着接过粽子,剥开,咬了一口。“唔,真香啊,我可是第一回吃腊肉粽子。有意思,哈哈……”
爷爷见宋老爷子喜欢,自己也高兴,又拿出药酒,说再帮老爷子擦擦。
突然,“砰砰”两声响,有人急急敲门。
下人开门,进来一蓝衣捕快打扮的人,神色焦灼。一见霍乘风,就上前附耳低声说了什么。霍乘风听后脸色凝重,回屋内拿了横刀。
经过夏慕君身旁时,却停了下来。
“霍乘风。”他直直看着慕君,等她的回答。
“呃…夏慕君。”慕君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是在问自己的名字。
他点点头,又拱手跟宋老爷子和夏爷爷告罪,说有要事要回衙门一趟,就如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驾”一声后,门外传来马的嘶鸣声,接着就是“得得得”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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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端午的缘故,傍晚的桃花镇很热闹。到处都是走亲访友的人们,小贩在人群中穿梭叫卖,兜售着应景的粽子和雄黄酒。
小酒馆里坐满了人,有那江湖大汉,三两成群,喝酒划拳;也有一大家子,偕老及幼,出来逛夜市;还有青年男女,打扮一新,借着佳节出来幽会。
突然,只听有人声嘶力竭的喊:“着火了,着火了……”
镇子西面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正是衙门的方向。
一时间众人惊慌失措,纷纷抢着往前跑,倒把担了水和沙前来救火的衙役都堵在外面。慌乱过后,人群四散,衙役们终于能靠近县衙。
这才看清火似乎是从地牢烧起来的,地牢入口的柱子都已经烧焦,碎了一地,伴着浓烟滚滚,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好在地牢本身在衙府角落,周围又没有树木,地面以下的部分烧光后,再大的火也无以为继。众人齐心协力,有的泼水,有的填沙,很快就把火给熄灭了。
衙门大堂除了两根柱子年久失修,被火舌一撩就倒了,地砖熏黑了,就再没有别的损失。倒是住在后衙府的县老爷一家吓得不轻,连夜搬到了客栈。
霍乘风和那蓝衣捕快刘丁已经快马加鞭得赶来,二人一看眼前的情形,心道不好,不顾浓烟未散,急急下到地牢查探。
果然,整个地牢烧得乌漆麻黑,关押“不走空”三盗的牢房空无一人,地上放着锁住牢房的铁链,已经烧成了铁坨子。
看守的张牢头称在起火之前,闻到一股异香然后就不省人事了,醒来已经在地牢外面,此刻仍惊魂未定。霍乘风问他火是怎么起的,他也答不上来。
衙门四周,因为救火,杂乱的脚印到处都是,就算有线索,也已经被破坏。
“刘丁,去查一下,今日是谁当值?”霍乘风出来后,分析着形势,脸色凝重。
“霍大人,今日当值的正是在下,有什么问题吗?”一锦衣男子正等在地牢门口,听到霍乘风的话,推开刘丁,凑了上来。
这男子身量颇高,生的眉清目秀,但神情轻佻,此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看过来,眼神闪烁。
“今日可有任何可疑人等进入县衙?”
“未有,霍大人这话说的,我柳某可是尽忠职守,怎么会放闲杂人等进来?”
“起火后,可有看到人从地牢出来?”
“当时浓烟滚滚,我哪能看清啊,可惜霍大人不在,您那火眼金睛说不定能看见……”
“这火为何会从阴暗潮湿的地牢烧起?”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也许是那张牢头自己在里面抽旱烟,不小心点着的,也未可知啊……”
霍乘风再也压抑不住怒气,一把揪起柳盛之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让我查到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松开手,挽起横刀就走,刘丁急忙跟上。
柳盛之慢慢将衣领抚平,目送他们离开。甩甩衣袖,冷笑一声,活阎王吗?不过是个罪臣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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