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从孔府出来后,站在门口沉思了许久,秋阳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投落在地,光柱中上下飘飞的烟尘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如雕像版着凝视枝干间慢慢蠕动的黑色八爪蜘蛛,突然转向西方,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踏光而去。
“高侍卫,你不是在休息么?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正红朱漆大门旁,一门卫看到高翔迎面走来,慌忙下台阶迎接。
“我来找将军,”高翔边说边往府内走,“府里来过客人没?”
门卫摇摇头:“不曾来过。”
“知道了。”
高翔进府后,舍弃威严气派的中路,直奔西方石径小道,来到一处小巧精致的四合院落。
书房内人影晃动,高翔上前两步,恭敬地立在门前:“将军,属下有事要报。”
萧哲成单手握书立于窗前,透过雕花窗户,便看到拱手立于台阶之下的高翔。按照他的性格,若不是紧要之事,他是不会这个时候过来的。
思及此,他放下手中书卷,端坐在一旁的矮几边:“进来说吧。”
高翔听到萧哲成略带疲倦的声音传出,不禁皱了皱眉:不是说今天没有客人来访么?为何这般劳累?
他慢慢踏上门前光滑的台阶,抬脚进入书香四溢的室内。
“将军。”高翔抬起头,正午灿烂的光线打进室内,却把萧哲成的脸映照的格外憔悴。
“将军可是在为皇上操心?”
当今皇上只登基一年,资历尚浅,朝中大小诸事还需萧哲成帮着处理。只是萧哲成威望颇高,所谓功高震主,皇帝在依仗他的同时,又处处防着他,如此君臣难能同心,处理起事情来倒是平添不少麻烦。
皇帝一旦猜忌起人来,可不管你是亲是疏,建过什么功,立过什么业。历朝历代以来因为皇位引发的皇室争斗往往是触目惊心:父诛子,子杀父,兄灭弟,弟弑兄...
几乎每一次政权变动都要用皇族宗亲血祭皇位,也正是如此,萧哲成十二岁便被远远支配到边疆,远离权力斗争的中心,人身安全也就多了一分保障。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个处心积虑最终坐上皇帝宝座的人,也只是享受了六年的荣耀,便与世长辞了,留下这个他本就不看好的儿子,天天跟他唱反调。
萧哲成也终于被各股力量重新拉回了京城,交出手上兵权,辅佐朝政。
高翔见萧哲成没有说话,便意识到自己多言了。
“将军,属下今日又去了那秦有名家里一趟,属下还是觉得,此人有问题。”
萧哲成抬起头来,眼波一转:“哦?说来听听。”
“属下觉得,此人身份不明不白,来京城必有所图。”
高翔这个人说来也奇怪,平时不争不抢,但是一旦认准某个理,就非得弄出个一二三不可,萧哲成倒是对他这点颇为欣赏:
“说吧,你查到些什么了?”
萧哲成既然问出这句话,也是默然了他的怀疑,高翔心里开始有了底气:
“据孔家兄弟所说,这秦有名开办了一家所谓篮球场,陆陆续续招揽了许多学生,可这学费却高的惊人,属下觉得他是有意网罗京中富家子弟。”
萧哲成点点头,确实,她既然把学费抬高到两千两一人,就已经把消费人群瞄准了这些平时不知钱为何物的贵族子弟。
“这事已经不是奇闻,那篮球确实是个新鲜事物,她想借此机会搜刮钱财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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