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欢就把它们带走吧！”秦无名突然对孔武景提议，“师兄不喜欢它们，我担心哪天师兄真会把它们炖了。”
“真的吗？”孔武景没想到秦无名会忍痛割爱，立刻保证说，“我一定好好照顾它们！”
“你们还有其他人要鸭子吗？”颜昭华突然插话，指了指竹林歇着的一片鸡鸭鹅说，“喜欢的话都可以带走！”
反正这些家禽到现在为止一枚蛋也没下过，秦无名又舍不得杀来吃，更可恨的是有些公鸡半夜就开始打鸣，已经不止一次把颜昭华从梦里吓醒了。
总之，养着屁用没有。
“不要不要，”李恒连连摆手推辞，“我爹肯定又要说我玩物丧志了！”
“那你天天打球你爹不说你？”人群中不知是谁插了一句。
“那不一样，”我爹说，“总好过为非作歹...”
说完后李恒好像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拧了拧眉头，便不再接着说下去了。
“无名，给武景拿个竹笼，把这两只鸭子装走。”
颜昭华赶紧指挥秦无名把鸭子装笼送走，以免夜长梦多，万一这孔武景中途变卦，不要这鸭子，那她以后不还得天天踩着鸭屎过日子？
“哦，好。”秦无名转身去拿竹笼，颜昭华看着鸭子入笼，又看着孔武景宝贝似的提着笼子出门，等到众人都退去，院子里再次恢复一片安静之时，颜昭华才重重舒了一口气。
“我以前在道观里也养过一只，”秦无名看着门口，低声道，“师傅买给我的，师傅走后，道观就只剩我俩，后来来了一帮乞丐...”
颜昭华刚打开一包点心，还没开始吃，就看到秦无名泪眼汪汪地回忆往事。
“那鸭子...”秦无名顿了顿，继续说，“也经常跟着我。所以我看到大鸭二鸭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只鸭子。”
“那你的那只鸭子...”
颜昭华吞吞吐吐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后面几个字：被炖了？
“哦，我被赶出道观后曾经偷偷回去寻它，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秦无名像是陷入沉思，低头抠着指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哦，”颜昭华轻轻点头，那八成是被炖了。
“给你，”颜昭华递给他一块糕点，大言不惭的说着谎，“你那只鸭子应该不是寻常的鸭子，尤其像这种长大后还一直跟着人的品种，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估计见你不在道观，也就自行离开了吧？”
秦无名接过那块糕点放在嘴里，点点头：“是有这个可能，不过我那鸭子没有你说的那么聪明，其实我一直怀疑是不是那些乞丐背着我把它给吃了。”
颜昭华一时语塞，这谎是真的没法继续编下去了。
“你之前买这些鸭子的时候就说以后母的用来下蛋，公的用来烧烤，你要是真想吃，就吃吧！”秦无名继续抠手指，“我就是养的时间长了才舍不得，但是，我也明白，鸭子是鸭子，狗是狗，不一样的。”
秦无名说话虽然左一句右一句，猛然一听找不到主题，但是说到这里，颜昭华也是听得明白，秦无名终于是不再袒护那群鸡鸭鹅了，不过她也清楚为什么秦无名这么快就放弃了自己原本想捍卫的东西。
少年心里留下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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