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花海中,一个仙童般的女娃娃猝不及防闯进他心里,极其美好,可红艳艳的小嘴一张一合间,说的却是令人齿寒的话。
那时他已经在装傻,只得呆呆地看着她,如红蝴蝶般飞舞,周身好像会发光,好看极了,可越看越刺目,越刺目越想看清,越想看清越看不清。
她却高高在上,不再相顾。
后来师傅告诉他,这个女娃娃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最尊贵的女子不是皇后、太后、公主吗……
为了成为最尊贵的人,所以她进宫?
皇帝从儿时记忆中回神,望着眼前调皮的少女,比小时候更加耀眼,可是没有人喜欢她,或者说,没有人敢喜欢她,所有人在她面前只能因黯然失色而自卑。
也许正因为他也有深深的自卑,妒忌她,所以才能下手灌她喝毒药。她没有反抗,用一种几乎摧毁他理智的目光深深地凝视他,然后平静地回到床上躺好,合上双眼。
那一刻,他好想抱着她,好想把解药给她……
他是魔鬼吧。
因为诸多掣肘,他昨晚才查清,是河安献计,太后欣然接受,部署一切。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他是计划中的一颗不得不跟着走的小棋子。
灌完朝歌喝药后他就在等,谁想内线来报,朝歌居然没死。
他当时很慌,因为朝歌知道他的真面目,恐惧令他孤注一掷,他想毁掉朝歌,就像别人要毁掉他那般。
结果朝歌居然求他……她不是朝歌吧。
朝歌居然有脑子了,有脑子的朝歌很可怕,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忽略可能暴露的危险而放过了朝歌。
他还是喜欢那个神彩飞扬、毫无心机却尊贵高傲得令人咬牙切齿的朝歌,可惜,他选了另一条路。
“朕很期待。”皇帝勾唇,目光清凛,也许他能成功,也许她也能成功,或许他们都失败,换别人成功,都是未知之数。
可他,不认命。
黄芪却感觉无趣,她本身不喜欢以牙还牙,她也不拿女人之间你争我斗的事情烦皇帝,更不会乘机打击谁,那对她来说都没意义。
“我可以帮你取走铜铃,那么这个张美人,动不动?”黄芪手臂上的痛感轻了很多,睡足了人也精神,只是有点饿了。
谈完正事儿,她就出去用膳。
和聪明人说话,真的很舒服,不仅一点就通,而且不会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可皇帝心中又有丝丝失落,他没系她的香囊,只系了陆昭仪的,真的就这样没所谓吗?
“你有能耐动她?”皇帝用激将法。
黄芪轻轻摩挲自己的左手食指,眼角余光瞥向皇帝,自信又骄傲,“河安留给我剪除,这是条件。”
皇帝答道:“成交。”站起来,走到黄芪跟前,向她伸出右手,既然达成共识,应该击掌吧。
黄芪不屑地说:“本宫的手很矜贵,不是谁想碰就碰的,而且不和脏脏的人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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