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这就走。希望能让你的心情好一点。”老麦见纠缠下去无益,出声告辞走人。金芝怒气冲冲地不则一声。老麦走出房门,将门带上,默默地走下楼梯。
快要下到一楼时,他差点和正要上楼的一个人迎面相撞。那是个满脸胡渣的壮汉,脚步趔趔趄趄地,一步踏空了楼梯朝老麦撞过来,老麦及时往旁边一闪,不着痕迹地从扶梯边躲了过去。那壮汉失去平衡,往前一栽,幸好靠在了扶梯上。
壮汉打了一个响嗝,一股浓厚的白酒味扑鼻而来。他一扬手中的半瓶五粮液,对老麦大声呵斥:“老家伙像个苕一样,走路要带眼啊,当心老子一巴掌呼死你!”
老麦笑笑,也不和他计较。壮汉觉得没意思,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上楼。老麦心中一动,就慢悠悠地跟在了他后面,重新上楼。壮汉上到三楼,果然敲开了302的房门,直接推门进去了,门被重新关上,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老麦来到房门口,注意倾听房内的动静。男人嘴里骂骂咧咧地,女人好像让他走,男人不肯,两人先是推推搡搡的,后来耳光啪啪响了两下,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接着咚地一下,似是有人倒在地上,跟着几下裂帛声传了出来,女人在地上挣扎着哀叫起来。
老麦不再迟疑,一下打开了房门。壮汉光着膀子,像骑马一样压在金芝的身上,膝盖压住她的双手,使她不得动弹。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恐吓性地扼住她的喉咙,另一只手得空去撕开她的裙子,露出了丰满的臀部,和一双嫩白的大腿。金芝扭动着身体,这时她脸色潮红,双目泪光隐现,壮汉一边狞笑:“不让老子睡你,老子就硬上!还更有味儿!嘎嘎!”
老麦见状,上前大喊一声:“住手!”
壮汉吃了一惊,翻身从金芝身上下来。他站稳了双手握拳,恶狠狠地冲他喊道:“哈,你要跟老子抢这臭婊子吗?”
“欺负女人,算不得好汉。”老麦神色自如地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烟,他对上壮汉凶狠的目光,淡淡地说:“我给你一次机会,现在,马上从这里滚出去。”
壮汉表情狐疑不定,上下打量着老麦,过了一会他还是冲了过来,挥手就是一拳!拳头直奔老麦的脸部,手臂上青筋偾张,显见是劲道十足,仿佛能听到呼呼风声。老麦单手夹着烟,另一只手隐在背后,看似随意地小幅度一转,壮汉的拳头就挥了个空,擦着老麦的肩膀而过。壮汉一个趔趄,反身就势去抓老麦的肩膀,老麦扭头沉肩,后退半步,又闪了过去。
壮汉两次扑空,变得更加愤怒,他认定这个老家伙没胆量和他正面对碰,简直想把他一下抓住揉碎了。口中荷荷叫着,壮汉低头发力,像一头牯牛样地朝他冲过来!这一撞势若奔马,被撞中而不受伤是万万不可能。老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壮汉直撞过来。就快要撞上的时候,老麦灵巧地往左侧跨了一步,隐在背后的那只手冷不丁一按壮汉的肩膀,这一下力透脊背,壮汉不由得往前一跌,几乎不分先后,老麦疾提右腿,快如闪电地踢在壮汉的膝盖窝上。壮汉倒地不起,一脸痛苦地抱着膝盖哀嚎起来。
老麦不为所动,他把烟掐了,双手去扶地上的金芝,一边偏头对那壮汉说:“你也休息够了,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壮汉听了这话不敢不从,勉强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都快到楼梯口了,他还远远地撂下一句狠话:“有种别走,老子回头找人收拾你们!”
老麦扶起金芝重新在梳妆台上坐好。金芝神色黯然地对他道了谢,说道:“刚才那男的是脾气很坏的客人,经常喜欢虐待我。酒后发疯就更厉害,这回幸好有你解围。”
说完她竟有点局促不安,神色也忸怩起来。老麦冷眼旁观,顿时会意。金芝这时的样子,和他第一次进来时大不相同。她的一头长发蓬松散乱着,裙子破损不堪,连她平时最为注意遮掩的,腰部的赘肉也露了少许出来。一个生过孩子,且年过三十的妓女竭力打扮得光鲜靓丽的表象,无情地被揭开了。房间里梳张台上铜镜虽经反复擦拭,还留存的斑斑锈迹,旧床头架的几处难以察觉的褪色,和床上那大红被面的庸俗老套,这一刻全部暴露了出来。老麦叹了口气,低声对她说:“你这又是何苦!”
金芝低头不语,梳起头发来。老麦上了点年纪,刚才打斗一回,感到有点气短,喉咙开始痒痒地,他站起身来,哑着嗓门她说:“你先换件衣服吧。我走了,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金芝一言不发地点点头。老麦在她桌上留下一张名片,名片下压了三百块钱,便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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