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森开始狂按镜柄上端。
他这是把镜子当成了爱疯手机,以为它黑屏了,按下home键就好了。
比尔也气道:“怎么关键时刻没电了?”
“虽然听不大懂,也没有字幕,可是,再枯燥的电影不让看结尾还是很不爽啊!”
本森把镜子摔到床上,懊丧地仰头躺着。
“不过,咱们还是能知道很多信息的。比如邦妮此刻在一条大河上,那么宽阔的大河,应该很容易打听到。还有,她好像离开了金陵,和那个邓布利多说过的贾家的主人一起在往哪里航行。”
听见比尔的分析,本森坐直了身子。
“不如去问问斯图尔特,那条可以行驶很多大船的大河在哪里,沿途和目的地是何处?”
俩人合计着,再也睡不安稳,翌日一大早就出门去找斯图尔特了。
刚走到半路,顶头只见斯图尔特领着一个中洲男子往这边走来,远远见到比尔二人就招手唤他们。
“薛先生,我说的伯爵之子就是这个年轻人。”
斯图尔特把比尔介绍给身旁的男子,又对比尔说:“这是薛號,薛先生。他或许认识你父亲的救命恩人。”
“哈?”
比尔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纯属虚构”,竟也能“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他看着眼前姓薛的男子,有些怀疑这是个骗子。
薛號倒笑着说:“不如我们坐下细谈。”
四人返回酒楼坐下,小伙计端了茶果点心来。
“事情是这样的。斯图尔特先生日前在客商中打听,可知道哪位金陵人士在海上救过一位英格兰的伯爵,我听到了,又恰巧认识这么一个救过西方海商的金陵人。所以,就来同你们会面了。”
见薛號落座后神态大方,郎朗而谈,比尔非常疑惑,难道真有如此巧合?
“先生,非常感谢您。”
比尔不敢多言,只是让斯图尔特向对方礼貌致谢。
“这位公子好似对某的话语不尽信实,这无可厚非。如果不是这人同我家沾亲带故,我却也不会恰巧就能知道。”
薛號接着讲述起来,原来他口中的金陵人士,正是他族中大嫂,薛虓之妻王氏的家兄,名叫王子腾。
“王子腾十多年前曾在福省节度使麾下任职,专管巡海平荡海寇。听闻他倒的确救过一位英格兰国的西人海商,那海商为答谢他的救命之恩,曾赠予他珍宝无数。家兄长子出生之时,王子腾为贺其外甥洗三,还曾拿出那海商赠予的一件火珊瑚镂刻坐屏,纵是家兄见了,也赞其世间罕见。”
斯图尔特高兴地通译完,就和比尔说:“难得薛先生知道如此多细节,你可以一一比对。我想,这位王子腾先生很大可能就是你要找的人。”
比尔支吾着说:“我并不知道如此多细节。父亲倒的确说过是遭遇海盗时被救的,金陵人这件事也是对的。”
薛號听了,看了比尔两眼,笑说:“往来中洲的英格兰人一向不多,近些年来救过英格兰海商的,据我所知,更是只有王子腾一个。”
斯图尔特对比尔笑着译完,比尔灵机一动,就问王子腾府邸在金陵何处,自己有没有可能去金陵拜会他。
“王子腾平寇有功,多年前就已升了京营节度使,合家迁往了中京。这位小公子若有意,不如跟着我们的商队,由我引荐着,前往中京去见王子腾,也省了你们许多筋骨劳动。”
斯图尔特听了连连点头,称赞薛號实乃绅士风度。
比尔顿了顿,迟疑问道:“我听说金陵城附近有条好宽大的河,可以往来通行许多大船,不知道从月港能不能坐船到那里。”
斯图尔特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但也依言翻译了过去。
“哦,你说的可是陵江?却是到不了月港的。那是前朝浚通的内陆运河,南北自余杭至中京,沿途虽不临金陵,亦不远矣。”
“啊,也不知道邦妮的大船是往南走还是往北走的。”
比尔嘟囔着,斯图尔特问他说什么,比尔想了想说:“薛先生可知,金陵城贾家?”
“咦?你可是在说那宁荣二公的贾家?”
薛號惊讶地反问。
斯图尔特也问比尔,那贾家又是谁?
比尔硬着头皮继续编道:“听我父亲说过,贾家和他的救命恩人应该有什么关系,具体我不记得了。”
“啊!”
薛號听了翻译的话,击节叹道:“果然就是王子腾!贾家和他可不是渊源深厚?你们不知,王子腾的小妹是我之前说过的家兄之妻,他的二妹妹正是嫁给了贾家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
本森在一旁下巴都要掉了,没想到比尔随口胡编的故事,竟然就这样严丝合缝在现实中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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