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实罕见地打断了谷芽的话：“傻谷芽、我很早前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听你的。”
“霍实……”谷芽有些感动，“昨晚她是我们在……”
“没事，你不用告诉我，你不说、我不问，我不会为难你的。”
“哪里有为难我，之前骗你只是怕你告诉戒备队害了小姑娘。昨天……”
昨天下午就传来了庄园遇袭的消息，没有多久戒备队就外出支援。这个时候下城区的军民们整体并没有异样的感觉，认为影响不了自己。
而谷芽听到庄园遇袭就开始糟心起来——霍实不知道有没有遇见危险。
一直没有霍实消息的谷芽叫父亲早早关掉了诊所，但她一直守候在候诊大厅里作好了开门的准备，因为她知道当霍实平安回来后一定会先找自己。
晚上，从北门也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城区所有人都知道大事不妙紧闭了门窗，保持缄默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又不知过了多久，谷芽等得迷迷糊糊将要入睡之际，诊所的大门被“咚、咚、咚”的敲响了。
谷芽以为是自己的傻家伙回来了，兴冲冲地打开了门，才发现灰霾之中的来访者是一位熟悉的不速之客——贫民窟绅士。
贫民窟绅士依旧穿着浮夸华丽的衣服，但他满脸惊慌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敲了这么多门、终于有人开门了！”贫民窟绅士苍老的脸上全是疲倦，“求求你、卫医生，我知道你是好人、千万不要让戒备队找到她！”
绅士的背后蜷缩着一个小女孩，他没等谷芽回话便把小女孩推进了诊所门内，利索地帮谷芽关上了门。
听着绅士远去的脚步，谷芽望着小女孩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刚才算怎么一回事；没等到心上人却等到一个小女孩。
“嗯……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曦。姐姐你叫什么呀，你好漂亮呀！”程曦一开口就讨得了谷芽的喜爱。
谷芽心中的母爱被她唤醒，揉了揉她的头：“小家伙，我叫谷芽。”
“谷芽姐姐……嘻嘻。”
谷芽问：“你告诉姐姐，刚才那个叔叔带着你在躲什么呀？”
“逃离戒备队那群坏家伙。”
“他们为什么要追小程曦呢？”
“他们、他们想要杀我……”程曦眼中充满了恐惧。
谷芽立即抱住程曦：“不怕、不怕，在这里你是安全的……”
“那天他们抓走了我和盖叔，今天阎罗哥哥来救我们，逃离时戒备队突然接到指令要杀死我……”
杀死程曦？这么一个小女孩，她能够有什么威胁？戒备队，一如至往的过分。
程曦继续说：“阎罗哥哥和盖叔把他们都挡在了监狱外面，曲叔叔带我偷偷跑了出去，把我托付给了绅士叔叔，然后我遇见了谷芽姐姐。”
谷芽叫醒了深睡中的父亲，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深暗生存之道的卫医生立即感到事情不简单，要求谷芽交出程曦，自然倔强的谷芽打死都不同意；一因为她很喜欢这个小女孩；二是因为她骨子里变深深厌恶着戒备队。
卫医生自然拗不过女儿，便同意收下了程曦。两人第一件事就是给程曦换下脏乎乎的衣服，把谷芽小时候的衣服给她穿上。第二件事就是告诉程曦，从现在开始她暂时叫麦芽，是谷芽的妹妹，直到有人来接她为止。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这不明白为什么洪隆政府要这样追杀一个小女孩！”谷芽气愤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阎罗头目这次的目的就是劫狱，按你这么一说，难道他们就是为了程曦？”霍实非常疑惑，他想不通为什么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要为救一个小女孩花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程曦是哪个叛军头头的女儿？
谷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想也想不透，然后全身的疲惫感席卷了霍实，他打了一个哈欠：“谷芽、我好困呀。”
“困就休息呀……”
霍实点了点头，像短了电一样直直倒在全是谷芽味道的小床上。
谷芽满足地趴在霍实的胸膛上，起身偷偷亲了他的嘴一下，便也趴下闭上了眼睛。
……
“芬格鲁玛格那弗，克苏鲁，拉莱耶，乌伽那格尔弗坦。”
“芬格鲁玛格那弗，克苏鲁，拉莱耶，乌伽那格尔弗坦……”
呼唤着末世的毁灭诗歌又响起在霍实的双耳。
迷糊之际他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又被一片无尽的灰霾所包围，灰霾细腻地抚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肤。
灰霾散去，他又看到了在天际边那座巨大的城市——拉莱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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