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叔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的说:小菊妹子,今早你是没去小河边,不知我们经历了什么,那简直是鬼使神差,我们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
一向乐于传话的小三妹,附在菊身的耳畔,悄声低语了几句。
菊身顿时面色如霜,她情不自禁的开口道:难道是姜……村里的亡人做的?
她本想说出姜明、宝姨、晴婶、翠玲婶等等一些非正常亡故之人的姓名,然目光一瞥,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姜明猴父母,登时哑然。
素来吐字如金的萧爷爷,将目光投到云姐的脸上,和蔼的笑问:小云,你是在大地方混久的人,你觉得这些个凶事,是人做还是鬼为?
云姐和我的手紧握于桌下,她摇摇头,淡淡的说:还是留给苏局他们去破解吧,我一个小女子,真是不清不楚。
二娃子叼了根香烟,“咂吧咂吧”了几口,吐出一串烟圈,说:要我说啊,咱别指望警方了。我媳妇痴癫的疯状还没有解决,昨天就冒出了一群人面血狗,今天又刮来了十几张人皮。我有个亲戚在苏局的警队里,昨晚给他打电话,他告诉我说,昨天的一场大火,把血池里的头颅和“红绿魔”全给烧没了。警方啊,现在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头绪。
村人们听了二娃子的话,眼睛中的活气,在一点点的散灭,大家鼓起肚皮,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更长的一口气。
约摸一刻钟后,村长将一个平头阔脸、凶目肥唇、着一身黄袍的术士请了出来。黄袍术士的身后,紧跟着一脸恭敬的花老太婆。
村长将黄袍术士和花老太婆迎到了座位上,抿了一口深黄色的茶水,抖了抖腕上的镀金手表,半张着嘴,将一个饱满的哈欠闷到了喉管里,他揉揉湿眼后,兴奋的说:乡亲们,咱们的大救星到了。这位是花大姐的师父“乐逍居士”,他熟读《三国演义》、《西游记》、《滚滚长江东逝水》……
“砰”的一声,一人推门而入,两手插在裤兜里,一副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样子。
村长厉声凶道:毛蛋,你早不来晚不来,我讲到重点处,你连个屁也不放的闯了进来?
毛蛋“叽叽”的傻笑了几声,觅一个人稀的地方,按着裤兜坐了下来。
而后,他左顾右盼,眼睛里贼光一片。
村长接着道:所谓孙悟空大闹天宫、猪八戒血战赵子龙……
黄袍术士扬扬手,打断了村长的话。村长一口气憋到了嘴里,咽不下去,便从鼻孔中“吭哧吭哧”的喷了出来。
村人们看着满面窘红的村长,心想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到底想说啥?再转眼看向年岁不大、样貌凡凡的黄袍术士,心底一片冰凉。
黄袍术士呲着黄牙,笑道:在下生在法术之家,自小便和家父学习驱鬼降魔的法术。时至今日,已有小成,在下不才,愿为乡亲们驱除鬼魔,保得此间太平。
大铁哥急切的插了一句:你说有鬼有魔的,有何凭证?
黄袍术士不气不恼的笑说:小兄弟,你能看见你日日夜夜、从生到死所呼吸的空气吗?
大铁哥斩钉截铁道:不能。
黄袍术士眯眼笑了,说:那你怎么能证明它们存于世间呢?它们是白的、黑的、蓝的,还是别的颜色,你知道吗?
大铁哥被质问的噎住了嗓子,瞪着圆鼓鼓的眼睛,鼻孔中喷着闷气。
黄袍术士面色平静、郑重其辞的说:所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们村,游荡着太多的冤魂厉鬼。村东为活人居住,阳气旺盛,村西为坟冢林立,阴气汇聚。“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本来,东西之间有一条潺潺的活河,可生阳福、挡阴灾,平衡阴阳。然而,只因昨日怨魂戾魄依附在血狗身上,将活河糟践成了一条血水,河水中的灵光宝气飘散破灭,而后,失去这道平衡阴阳的屏障,西边的阴寒之气倾覆挥泻,将东边的阳气吞噬殆尽。故,不日必有血光之灾、亡村灭种之祸,避逃不过。
村人们听他说的有些条理,当听到最后一句时,无不激灵连起。
闷热的室内,许多人已是冷汗淋淋,哆嗦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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