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啰嗦这些话,是因为那个曾经名为姒夏,如今名为符夏的少年,从小就在这座镇上长大。
而学校的家属楼,就是他的家。
十三栋,一单元,七零一。
一百三十平的房子,分为四室两厅一厨两卫的格局,房子的装潢不算豪华,但是却别具温馨。
整体色调是白色的,而且没有过多的花纹点缀,显得简洁大方。
灯火通明的宽大客厅内,姒曩板着脸将自己整个儿缩在沙发上。
他戴着一副时髦的黑色包边眼镜,镜片下是一双带着沧桑的眼睛,他的眉毛很是好看,极其浓密,眉形好似两柄挥出的唐直刀。
高挺的鼻梁下,菱角分明的唇形极其精彩。
男人的唇形是上薄下厚,也就是俗称的鹰喙唇。
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四十一朵花”。
岁月的沉淀在这张脸上留下了独一无二的独特魅力,四十多岁的男人不论是经历还是外表都处在最有魅力的时刻,特别他那儒雅中又不失阳刚的气质更是极其出众。
只不过如今的姒曩面色差得吓人。
认识他的人都有一个普遍的印象——姒老师的性格永远都是温和的,当然,只要不牵扯到他的儿子。
姒夏——姒曩的独子。
也是他的命根子!
男人刚知道,他的命根子失踪了。
电话是下午打过来的。
儿子因为高考失利,受了很大的打击,所以选择了逃避,才十七岁就踏上了远方的路,开始成为一名打工仔。
对于自己来说,儿子不管做什么,都是支持的。
因为在妻子临死前,他答应过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儿子。
虽然儿子还在低沉阶段,但是每个月至少都会有一通电话报平安,但两个多月前,儿子就没有再给自己打电话了。
在第一个月,本以为是儿子疏忽了,可是到了前几天还没消息,才感觉不对劲。
最终,自己的不安感果然应验了!
到了现在,一辈子都在小镇上长大的男人才愕然发现,不管自己在镇上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放到全国,那就简直是连蚊子腿都算不上了。
除了报案等待消息,男人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其他办法。
痛苦、无助、焦急,种种情绪折磨着男人,让他的心如坠无底深渊。
儿子到底去哪里了?
儿子——还活着么?!!!!
这些念头在姒曩脑海中来回闪动,一想到儿子可能遭遇不测,姒曩就心如刀绞。
他突然一巴掌重重的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灯光突然熄灭了。
不是姒曩关了灯,而是整个小镇都停电了。
随着日子的越过越好,繁多的家用电器也接二连三的涌入了炎黄普通人家中。
特别是在炎炎夏日的川蜀之地,平均温度可以高达三十八度的极热地带,空调、电风扇、电冰箱一样都不能少。
小镇前些年用电还算平稳,可是随着近几年生活质量的提高,用电量也翻了好几番。
对于停电这种事情,小镇上的居民们都渐渐习惯了——到了夏天,电总是不够用的。
所以在小镇陷入黑暗的时候,整座小镇只是随着一阵抱怨而遗憾的嘘声,很快就陷入了平静。
烛光在小镇上的居民房内接二连三的亮起。
姒曩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停电之后,心平气和的点上自己准备的蜡烛,而是将自己沉入黑暗。
男人带着些许颤音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响起。
“夏夏!”
就在姒曩痛苦不堪的时候,天上突然飘过来一片乌云,闷哼哼的震雷声中,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空中掉了下来。
姒曩没有在意当小雨掉落的一瞬间,小镇上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的欢呼声。
他只是用手捂着脸,在黑暗中,肩膀颤抖。
低声呜咽。
所以他也没看到,在他正对面,阳台边防盗窗外飘着的一个黑色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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