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楮墨都要疯了,听了王破瓢的叙述他才知道众人在海上迷了路南辕北辙搞反了方向,后来辗转到了京杭大运河上,原本想着沿河南下结果遇上了战事只得从德州下了船,伪装成商队往西行去。
要不是王叔远发挥优势刻假章做了假关防,这群人早就被官府给抓起来了。
熊楮墨还没消化完这些信息,车队突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路痴奥观海满脸焦急的跑了过来。
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在熊楮墨的头顶,他连忙忐忑不安的问道:“车队怎么不往前走了?”
王破瓢站在车头极目远眺,焦急万分的说道:“走不了了,摊上事儿了。”
奥观海额头汗流如瀑,跑到熊楮墨面前心急如焚的说道:“你可算醒了,快给我们拿个主意,咱们貌似闯进战场了。”
王破瓢一听就急眼了,骂道:“什么,战场?!船的事儿还没找你算账,你他娘的又把我们带进了战场?”
熊楮墨只觉得天旋地转,扶着车厢说道:“快告诉我这是哪里?”
奥观海眼神飘忽不定,满脸愧疚的说道:“巨鹿。”
熊楮墨的脑袋嗡一下就炸了,他记得崇祯十一年末的时候卢象升曾经率天雄军与清军在巨鹿蒿水桥一带决一死战,不幸以身殉国。
如果战争没有结束,清军正在围困北京城,他们继续顺路往前走简直是送死。
如果战争结束了,清军会一路南下洗劫各个城池,一直到济南一带,也是送死。
往东走也会大概率的遭遇清军,如今只有往西跑是最安全的。
熊楮墨接过望远镜向前方望去,草垛、树枝、房顶……满眼的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大地,到处都是枉死的百姓,简直是一处人间炼狱。
他缓缓放下望远镜,强忍住心中的恶心,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没有地图处在什么方位我也不清楚,看样子这是战场的外围,已经结束了几天了,咱们只能撞大运了,继续往西走!”
车队立刻变换方向,向西走去。
向前走出十里地,不用眼睛看单用鼻子闻就能闻见一阵阵刺鼻的血腥味儿,熊楮墨知道这绝对不是好兆头,这预示着他们离着战场的中心越来越近,不知不觉间正在靠近危险。
熊楮墨心中焦急万分,巨鹿一带全是平原,在这开阔地连个缓冲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自己一行人在路上行走简直就是会动活靶子,要是被清军骑兵发现不消几个来回冲锋就得全部报销。
他额头冷汗直流,挥动马鞭高声喊道:“停止前进!停止前进!大家都停止前进!”
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车队立刻停了下来,
熊楮墨的伤口已经好了七八成,他飞身上马扯着嗓子喊道:“王叔远,你带领大家先钻进东边的树林子躲一躲,在我们没有查明请款之前不许擅自行动,王破瓢,奥观海跟我走!”
三人催动胯下战马,踏起一阵飞雪,冲着远处的小山岗飞驰而去,那是四周唯一的制高点,熊楮墨期待着在哪里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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