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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这边还在加油添醋般地擅自描述自己的想法时,少女的魔法也已经准备完成了,随着蓝宝石的光芒大作,一个巨大的水元素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水元素一出现,就立即朝着石像冲了过去,它快速地击出右拳,那几乎相当于三分之一身体的拳头,打击的力量非常强大,只是一下就把石像的石盾给打碎了。

石盾被打碎并未影响石像的行动,它快速地朝着水元素劈砍了两下。受到了攻击之后水元素的身体炸出了许多的水珠,那些水珠犹如雨滴,飞溅到了我的脸上,与此同时我也发现到,水元素的身体变得比之前小上了一圈。在水元素与石像的这轮交锋刚刚结束之时,伊丽莎白的第二个魔法也已经吟唱完毕了,再次伴随着蓝宝石的闪光,在石像的的脚下出现了一道冲天的水柱,强大的威力瞬间就将没有任何准备的石像冲得飞了起来。被水柱冲上了天的石像一下就撞到顶端的石壁。

——片刻之后水柱散去,重新落回地面的石像由于元素魔法的侵蚀,浑身上下已经出现了许多肉眼可查的裂缝,它的行动不仅变得迟缓,甚至让我感觉已经是岌岌可危的了。这之后的战斗也已经失去了悬念,甚至都不需要伊丽莎白再出手,在水元素的三道攻击过后,人形的石像四分五裂如同我一路走来所看到的,它也回归到了大地。被伊丽莎白所召唤出来的水元素在击溃石像之后就回到了她的身边,就像是最可靠的保镖一般,守卫在她的面前,警戒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看到那个既帅气又好用的水元素生命体之后,我的眼里散发出了浓厚的兴趣。在等候了片刻,眼看周围的危机应该是已经解除之后,我立刻向其询问了起来。

“嗯?对水元素很感兴趣?想要先学习这个吗?”

“没错,感觉非常好用呢,这个魔法。如果我也学会的话,不就多了一个可靠的护卫了吗!”

“可是……这种召唤元素生命的魔法,一般来说并不是那么推荐新入门的人学习。”

少女的脸色变得有些纠结了起来,看了之后我的心也不禁一沉。

“为什么啊?难道学习召唤元素生命的魔法会非常困难吗?还是说我并不适合学习这种类型的法术?”

想到自己所擅长的几何,以及自己所不擅长的函数,我情不自禁的产生了绝望的情绪,很像是在高考时看到最初那一题时的感觉。——简直就是一个糟糕的开始。

“倒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其实召唤元素生命这个类型的魔法在各个类别中也算是最为简单的那一类了。甚至可以说因为过于简单,就算是没有任何基础的普通人,也能在几天内学会。”

少女不缓不急地说着,口中的言语非常浅显,就连我这样不善理解的人也能很轻松的理解。因此我推断,在这之后马上将要迎来的就是一次转折,是我最为讨厌的那种「但是」与「可是」,是将希望与快乐摧毁,将其完全否定的令人不快的变化。——简单的来说,是那种无法让人开心起来的改变。我知道不可能,但我也希望能一直都是变得更好。

“但是,魔法师协会的指导方针却建议新人法师们不要学习,因为这可能会令新人法师产生不必要的依赖与逃避意识。”

“按照老师所说的,那也只是「可能」而已吧?”

“并不只是「可能」,其实是「很可能」才对,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必然」。”

不可否认,少女说得应该是正确的,就连我也在一瞬间产生了「有了元素生命的帮助,自己就可以什么也不用做」的消极情绪,就连我这个是为了拯救世界而被召唤来的勇者也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那么对别人来说,简直就应征了少女所说的「必然」。

“我可是听说不少天赋上等的天才因为偷学了召唤元素生命的魔法,从而沦为废人的事迹。”

“因为过于简单,所以就算没人教,也能偷偷学会吗?”

“没错的,大致是这样。”

“魔法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啊……?那么我也能很快就入门了吧!”

“才不简单呢!可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了!”

似乎是看到我有些松懈,或者说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伊丽莎白忽然板起了脸,看着是一副非常严肃的样子,不过其中却也透露着满分的可爱。

“喔……我明白了……”

我老实地回答着,不仅是收起了自己那种轻视的姿态,也压低了声音。

“啊……唔……也不要太过担心!虽然说别把学习魔法想的那么简单……但也不用觉得会太过复杂,只要用心地沉浸于其中,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啦!”

或许误会了什么,少女忽然手忙脚乱地补充了起来,虽然是毫无根据的虚妄之言,不过听了也的确有令我受到鼓舞就是了。

就这样,在这种愉快的交流之中,我们终于是返回到了临时的落脚点。因为已经布置了防护的法阵,因此即使再偶遇从亡者国度吹出的「风」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也能防止遭受到突然的偷袭。一开始就已经是比较晚的时间了,尽管我的作息异于常人,是夜间更有精神的那一类,不过接连出现的危险与战斗,给我的精神带来了不少负担,而直接战斗的少女,也需要依靠休息来恢复玛纳与体力,因此我们刚一回到安全的区域,少女就立刻抛给了我一个她备用的睡袋,在强忍着倦意指导我如何使用之后,少女就去休息了。

而我虽然也很疲惫,但却有点难以入眠,关于如何学习魔法,关于这个世界的情况,关于之后的方向,我有许多的疑问,也有许多的困惑。虽然是接受了现实,也仍然存有疑虑,仍然存有不安。关于种种的一切,都想在与自己刚认识却很快熟络起来的小小师傅——伊丽莎白·V·海因兹贝伦的身上得到答案……其实我也明白我那些繁琐到无关紧要的问题,她肯定是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的,其实我想要的或许只是某种解答而已,就算不是正确答案也行的某种解答。

纷乱的思绪,犹如正在被爆炸的信息轰击着头脑,胡思乱想地想到哪里也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肤浅的认知与想法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掺杂于其中或许也有某种值得令人称道的思想,但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闪而过,犹如从湖面反射闪耀入眼的灿烂阳光,是某种虚假伪装之后的成像,是某种进化似的改变,是某种朝着「正确」或是「美好」进发的改变。想着一切,仿佛「一切」已经全都装入了我的脑里了,不过在最后的最后,这一晚也还是在迷迷糊糊之中进入到了睡眠当中,而次日,那仿佛已经握在手中的「一切」也几乎完全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也没有存在过一般。

对未知的恐惧,对未知的兴奋。在现在的我看来,这恐惧与兴奋是并存的,并无谁压制过谁,也没有谁更胜一筹,只是在纠结着反复与来回,旋转与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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