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离开宾馆后,卢秀是走回家的,十几里的路,回到家时,卢秀脚跟酸痛,腿肚发麻,他先找到打火机,将口袋里的那张照片烧了,而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这么睁眼躺着,两小时后,卢秀从床上坐起身,打通了小姨的电话。
“喂,秀儿,难得呀,是出了什么事让你想起我这个便宜小姨呀。”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了。”
“呦,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啦。”
卢秀走到卧室的窗台边,看着黑夜中霓虹闪烁的都市,嘴角上翘。
“小姨,我突然想起你曾经对我说过的一些话,现在我才明白,你说的对。”
“怎么突然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呀,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
“那你说说吧,都是些什么话,先说好,小姨对你说过的话可多了去了,你说出来,小姨不一定记得哦。”
“你一定记得。”
卢秀微微昂起额头,深吸了一口气:“你说过,这世上的人生来便不平等,有的人生来尊贵,有的人生来卑贱,他们的秉性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而我卢秀,生来不凡,命中注定。”
……
……………
“怎么,你这是要造反吗?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甭以为自己学了点臭把式,在这边疆出了点小名,就真把自己当棵葱了,你记好了,只要你还在这万红院一天,你就是个下三滥的春楼婊子!至于那个孩子,也不过是婊子生下来的野种,他生来就是贱命一条!”
恶狠狠的喝骂声传遍东院,吵醒了熟睡的男婴,他睁开眼,砸吧着没牙的小嘴,看着木篮上方的屋梁。
“容姨,秀儿是楚芸的孩子,楚芸现在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不能给她孩子一条生路呢?”
屋门口传来恳切的话语声,男婴听出来了,这说话的是昨日照顾过他的轩然。
“让我给他生路?那谁给我生路啊?这万红院三个月没开张啦,东西两院这么多张嘴,吃穿用度花了多少银子,你们看不到吗?
正巧,今天乘着这个机会告诉你们,这个月的胭脂水粉没得了,下个月的春日新衣也没有,另外每天的饭食、木炭还有今后的月例钱都要削减,看你们一个两个大模大样的住在这,哦,你们成了大小姐,我成了丫鬟了是吧?”
火冒三丈的喝叫,院外响起群莺的窃窃私语声,轩然的声音再次传来,透着哀求之意。
“容姨,这院里的事都随你,便是再苦我们也能过得去,只是楚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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