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那匹百战马，都是她自己做的，宝贝的很。”梨祭说道。 “百战马？”我好奇问道。 “百战马是师姐用针和马合成的攻守兼备的战马，那匹马也和师姐一样倔强的很，除了师姐和师傅之外谁都不让靠近。”左梨雨脸蛋鼓了一下似乎在生气。 “所以这匹马连你也不让靠近？”我故意问道。 左梨祭泄了气，低下头，表示默认。 左梨雨越来越厉害，几乎可以承担歃血盟的一部分责任了。十五岁那年，她跟随左血染上了战场。那场战争是和朝廷打。也就是那场战争，左梨雨遇见了“双霸王”中的大霸王——凌飞。 “双霸王又是什么鬼？”我问道。 “双霸王，大霸王是朝廷中的凌飞，小霸王是十二家中的向天笑。这两个人都是江湖上公认的力大无比。但是玉皇大帝赐给你某样东西，必定会在你身上拿走什么东西。这两个人也是江湖上公认的有勇无谋的代表。”梨祭小鬼虽然人小，但是知道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凌飞在战场上对左梨雨一见钟情。 那场战争，凌飞对左梨雨挑衅道：“你若是能取下我头盔上的红穗儿，就算我失败了。你若不能，那我将这个地方作为聘礼娶了你。” 凌飞的声音刚落，左梨雨大吼一声，百战马身上的针统统都竖了，一人一马冲向了凌飞的军队。 “当时据战场上的士兵说，我师姐那一刻太帅了。一条银色的线直冲进了敌军的大营。”梨祭眼神里流露出了自豪和羡慕。 那匹马就像个仙人球，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用枪戟去攻击，却发现那匹马简直是玄铁做的，根本戳不动。混乱中，左梨雨的目标还是很明确，她杀了几个拖延她的敌兵继续前行。 凌飞估计也看呆了，世界上没有几个女子能像眼前这个女孩一样，看见目标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无所畏惧，甚至连死亡都置之度外了。凌飞开始有些还怕，因为他怕死，他怕左梨雨冲过来一下把他的人头都弄下来。尽管也许他的武功比左梨雨高。 但是那股不怕死的劲真的吓到他了。 “你懂吗师娘？你懂为什么凌飞会怕武功兴许比他低的师姐吗？”左梨雨怕我听不懂，还友好问了我一句。 “怕死的和不怕死本身就差出来很多东西了。”我简单回答，嗓子渴的冒烟。 “嗯，梨祭就想说的是这个。”她认真的又继续讲她师姐和凌飞的故事。 凌飞以为他人头不保的时候，梨雨已经到了跟前，一个飞身上到了战车上空，用手中的红缨枪，挑下了凌飞的头盔。出手干净利落。她从车顶上翻了过去，百战马正好到了车后面接住了左梨雨。 “师傅说，那是拿着凌飞头盔的梨雨师姐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左梨雨道。 也就是那个笑，一下子“真正”的征服了凌飞。 结束了那场战争，凌飞每天都跑到歃血盟的城门口看左梨雨。那个时候，左血染已经开始了每天都会回在城楼上弹引来百鸟的那首奇曲《嫁与》。而保护左血染不被小贱人所害的就是左梨雨。 凌飞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他每天傻乎乎的在城门口表演胸口碎大石给左梨雨看。 “师娘，你说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哪有给喜欢的人在城门口表演胸口碎大石用来表白的？反正我是不可能嫁给这种人，受不了。”梨祭小鬼一说到凌飞简直眉飞色舞，恨不得把他从头到尾都数落一遍。 凌飞脑子也不算特别坏，他把表演胸口碎大石路人丢给他的钱，买几枝梨花让卖花的小姑娘送给左梨雨。 锲而不舍了很久，左梨雨答应了凌飞。 也是因为左梨雨嫁给了凌飞。朝廷决定三年内不会攻打歃血盟，歃血盟也承诺不会骚扰朝廷。 “等等，三年之约。现在是第几个年头？”我又抑制不住使劲的咳嗽起来。 梨祭起身拍着我的背思考道：“这是师姐嫁给凌飞的第二个年头......” 她说道这里，突然明白了什么：“朝廷违约提前攻打我们了！” “天啊，没想到朝廷是这么背信弃义的人！”梨祭小鬼感叹道。 “看来左梨雨要出事了，或者已经出事了。”我说道。 “没错，肯定是那个凌飞搞得鬼事。背着师姐向我们开战。他从来都是这样子！娶了师姐却不知道珍惜，总是惹师姐不开心。”梨祭一提起凌飞就生气的很。 “不行，师娘我得告诉师傅去！让他救救师姐。”她说完就打算出去找左血染。 我拉住了她的手：“你师父那么聪明，他肯定早已经派人去找你师姐了。” “真的吗？”梨祭的圆杏眼眨了眨。 “最早，应该是战争结束后，就已经派人去找了。”我承诺道：“所以你还是安心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相信你师父，接着讲讲你和血染的事情吧。” 左梨祭的父母是歃血盟的元老，双双战死于沙场之上。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就这么没了父母。那个时候左梨祭还不会爬，左年枭看着竹子摇床上的左梨祭就头疼。 “孩子，我是真的没有时间去照顾一个小娃娃。帮派中的事务太多了！交给左老虎那更是把这孩子往死里送，所以希望你能体谅分担。”他真挚的说道。 “孩子？”我问道。 “这是师傅在帮派中的小名，因为他是最小的元老，所以大家都喜欢叫他孩子。”梨祭解释道。 “师娘你呀，应该尽快多了解师傅，要不然很容易被其他白莲花抢的！”梨祭很有危机感提醒我。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就现在的形式来看。喜欢左血染是个错误的道路已经在我的面前浮现出了苗头。我不了解他，我不懂他。他对每个人都那么温柔，对每个人拜托的事情都会尽力而为。但是我不喜欢这样没有原则的把爱分给其他人的左血染。 我很自私，希望我在他眼里是与众不同。但是这一刻我才明白过来，他对我，与对待其他人是没有区别的。他从来不会为我流露出独特的光彩。我甚至觉得我陷入了歃血盟左家的一个阴谋里面。 不然为什么左血染要清早在城楼上弹奏《嫁与》？不然为什么我弹奏了《嫁与》之后，他瞬间从人群中找到了我？不然为什么他会那么快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定下婚约？ 纵使九九那张皮囊很好，身为左护法的左血染也不能这么草率的就决定自己的终身幸福。想到了这些，我大致知道了左血染想要什么了。但是他锁着的眉始终在我的心口徘徊，他眉尾翘起的部分就像只硬毛刷扫着我的心，又痒又痛。 左梨祭就这样被左年枭扔给了左血染，被左血染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左血染这个人不会说重话，因此也惯的她无法无天。却有了一颗异于常人宝贵的赤子之心。 “所以世界上最宝贵的就是师傅了，我以前想着长大了能够嫁给他，报答他的养育之恩，现在看来，他是不需要我了。而我也不应该在缠着他了，因为我长大了。不该执念于一直缠着师傅了。世界那么大，好男人也不止师傅一个吧，比如淳子涵也是好男人。”梨祭笑道。 “你还挂念这淳子涵呢啊！”我问道。 “啊，他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梨祭那么肯定的回答。似乎是确定了这个一面之缘的男人还会再次来找她。 “不过，你比梨雨应该提前进入血染门下吧，为什么你管梨雨叫师姐？”我问道。 梨祭翻了白眼过来：“刚说了你和我很像，现在你就犯傻。除了我师姐那种不拘小节的女人，哪个女子愿意被别人叫姐？” 梨祭陪着我说了好多话，这些话最核心的意思是她认同了我这个师娘，而且她喜欢上了一面之缘的淳子涵。聊完之后，她便离开了屋子。 今天这个屋子注定不能消停。梨祭离开后，左年枭亲自来左血染府上看我了，低眉顺眼，一点也没有那天对我无理的样子了。我大致猜到了，左血染将我会《嫁与》的事情告诉了左年枭。而左年枭很看重《嫁与》，所以他亲自来道歉了。 我躺在床上，目光放空的看着房顶。对左年枭的厚礼以及那副令人恶心的嘴脸视而不见。 “九九......”他的姿态略微放低了些许。 我仍表现出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没有回应他的回答。他等我回复等了好久，见我没动静。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来亲自看你已经是你在九曲江里面的荣耀了。”他暴露了他恶心的嘴脸。 我张了张嘴，说道“您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的余光看见左年枭厚实的手掌渐渐握紧变成了一个结实的拳头。心想，大不了被揍一顿吧，反正曾经那种身体烂成一坨腐肉的日子都挺过来了。他这两拳头就是挠痒痒。 结果我听到他很不心甘情愿的说：“对不起，九九姑娘。” “不算。你这根本不是真心的！”我控制好自己的语速，一字一句抑扬顿挫的回答他。 “你最好别都蹬鼻子上脸。”左年枭似乎是好心的提醒我。 我气得坐了起来，有这样来赔礼道歉的吗？“我没有蹬鼻子上脸，您记住，是您对我无礼在先，所以你来血染府上是向我赔礼道歉的，而不是让我接受，你施舍给我的道歉。这种第一显得您很没有气魄，第二我不会接受。” “反了你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左家的地盘，要不是看在你有可能是会《天轮回》的人，我犯得着像你这样的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低声下气吗！”他大手一挥，卫兵把我从床上提起，我被他们拖着，咳嗽一声大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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