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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泽芝见越昭喝完了药,借口道:“贞娘,我大哥腿上的伤口是否也需要敷上这些草药?”  “芙公子考虑得极是周到,虽然毒是解了,还是以防万一的好!我这便去拿药!”贞娘转身出了卧室,不一会儿便将已舂烂的草药拿了过来,知道傅泽芝要给越昭脱裤子,赶紧退了出去。    傅泽芝其实是借机支开贞娘,好给越昭运功疗伤。她给越昭敷好药后,便将他扶起来盘坐好开始运功。过了许久,傅泽芝感觉到越昭身上的体温已渐渐恢复正常,看见他手指间动了动,知道这药起了作用,便用力在他背上一推,猛然间,越昭张口吐出了一口黑血,还带着咳嗽,显然是被呛着了,傅泽芝赶紧扶着他躺下。    没过多久,越昭微微睁开了眼睛,傅泽芝激动地说道:“大哥,你终于醒了!贞娘!贞娘!”    贞娘一直在堂屋等候,听到傅泽芝唤她,便急忙走进去,问道:“怎么了,芙公子?”    “我大哥醒了,你快来看看!”傅泽芝赶忙招呼贞娘过去。    贞娘拿起油灯,细看了一下越昭的脸色,喜道:“看来这药真的用对了,越公子既已醒来,证明这药起作用了,再过两个时辰,再服一剂一成的药量就够了。最迟至明日,越公子的毒就全解了!”    傅泽芝高兴坏了,见越昭动了动嘴唇,便俯下身去,只听到越昭嘴里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芙弟,扶我起来。”    傅泽芝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贞娘见状,急忙在桌上倒了一杯水端给傅泽芝。越昭喝过水后,意识也清醒了许多,口齿也利索起来,问道:“芙弟,我这是在哪里?到珑琪县了么?”    傅泽芝解释道:“大哥,你醒来就好了,我们这会儿还在深山里呢!路上你因毒性发作晕了过去,被贞娘救了回来,幸而贞娘深谙药理,配好了解毒的药,两个时辰后再服一剂药,你的毒便全解了!”    越昭微微皱了皱眉,咳嗽了两声,说道:“糟了,阿齐今日若是等不到我们,明日便会起身直接到江阳县。”    “大哥,你现在这个样子,今晚我们也走不了啊!”傅泽芝急道。    贞娘见越昭着急,便出声道:“越公子口中所说的阿齐是住在珑琪县哪一家客栈?”    越昭此时才想起自己的救命恩人,谢道:“瞧我这一着急,忘了这眼前的恩人了,实在对不住!越昭谢过贞娘的救命之恩!”    贞娘含羞道:“贞娘实在愧不敢当,我只是做了一些己所能及的事,要谢就谢你的芙弟罢!他可是忙活了一晚上,给你服药,换衣裳嘬毒,还冒着生命危险给你试药,他才累坏了!”    越昭看着满眼血丝的傅泽芝,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竟说不出话来。傅泽芝哪知他心意,道:“大哥待小弟恩重如山,这些算不得什么,只要大哥没事就好!”转头对贞娘道,“刚才问起阿齐,难道你能帮我们联系上他吗?”    说上了正事,贞娘收起了笑容,说道:“越公子若是知道齐公子所住的客栈便好办了,明日卯时我便让豆儿去找他。别看豆儿小,对这里的山路极是熟悉,应该能赶在齐公子动身前找到他。”    越昭想到自己现在确实还无法赶路,只能接受贞娘的建议,说道:“那便多谢贞娘了!阿齐住在城东最大那家珑琪客栈,你让豆儿直接告诉他我的名字,他便会来的。客栈老板是我自己人,对他比出‘三’这个数,他便会告诉豆儿阿齐住在哪间房。”    “这好办!你便在这儿安心养伤罢,芙公子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了罢!两个时辰后我会端药来。”    傅泽芝一听,心有不忍,说道:“贞娘,今夜你也陪着我们忙活了大半夜,怎敢再劳烦你,还是我自己去煎药罢!你快去休息,不然,我与大哥实在过意不去!”    贞娘见傅泽芝说得诚恳,也不再执着,便说道:“好罢!我去将要煎的药配好。待会儿服药过后,吐出血若是红色的,越公子便无大碍了。”说完,退出了卧房。    越昭与傅泽芝目送她走出卧房,傅泽芝轻拍越昭的背,问道:“大哥,你感觉好些了么?”    越昭试着运了一口气,觉得腹中不再疼痛,气血顺畅,点头道:“现在好多了!先前毒性发作时,真是一会儿在冰山,一会儿在油锅,滋味儿真不好受啊!芙弟,这次真要谢谢你啦!”    “大哥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真恨不得那些蜘蛛咬的是我,也不愿见大哥受这样的苦!”傅泽芝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刚说完便觉得不对劲,这话再接下去,就会变成以身相许之类的,说不定越昭还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呢,又说道,“大哥向来不拘小节,现在怎么也啰嗦起来了!”    越昭觉得此刻间两人再说感谢的话就是客气了,笑了笑不再说话。傅泽芝想到要等两个时辰,便说道:“大哥,现在离服药的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药煎好了我再叫你!”    越昭摇了摇头,叹道:“我睡了这么久,现在说什么也睡不着了!芙弟你累了一天,你睡会儿吧!”    傅泽芝将脸一扬,说道:“那可不行!我还要给大哥煎药呢!嘻嘻,难道大哥会煎药么?”    越昭见说不过她,只得投降,说道:“好吧!我躺了这么久,全身都快僵硬了,你也得容我下地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啊!这样吧,我陪着你煎药,行不行?”    傅泽芝想到两个时辰确实难熬,便接受了越昭的建议,点头道:“这个我同意,但不能做别的!”    越昭苦笑了一下,在傅泽芝的搀扶下下了床。    两人来到厨房,傅泽芝扶着越昭坐下后,起身去将贞娘早已配好的一成药量的草药放进药罐中,兑好水后放置火炉上。    她挨着越昭坐下,从怀中拿出那支芙蓉簪子递给越昭,故意问道:“大哥,先前我给你换衣裳时,从你腰间掉出了这个东西!嘻嘻,大哥,想不到你真的有意中人啊!是不是你的心上人给你的定情信物?”    越昭见到芙蓉簪子一把夺了过来,轻轻抚了抚,说道:“芙弟误会了,这簪子确是一位女子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见过两次,话也没说过,怎说得上是意中人,况且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傅泽芝此刻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见越昭的神色,虽然他否认,但仍能看得出他对自己有情意,女子在这方面的感觉一般都比男子要细腻得多。她真想张嘴对越昭说自己就是傅泽芝,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现在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能适得其反。    “大哥,若日后能见到这个女子,不若小弟来给大哥牵线做媒怎样?”傅泽芝调侃道。    “芙弟真是说笑,这怎么可能,她是江湖女子,我是朝廷中人,两相戒备!”越昭说得有些凄苦。    “诶,大哥,昨日你还对小弟说过不要受世俗影响,今日你怎么也变得世俗起来?”    越昭拍了拍傅泽芝的肩膀,叹道:“芙弟,你不是我,有些事你是不会懂的,最好也不要懂,世间最难懂的莫过于一个‘情’字!”    傅泽芝皱着眉头,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想问,越昭又问道:“芙弟,这里怎么到处都是草药?”    傅泽芝抬头看了一下墙上挂的草药,解释道:“贞娘便是靠卖这些草药为生,没什么奇怪的!”    “对了,怎么不见这里的男主人?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难免会引起闲话。”越昭也好奇不见这里有别的男子。    傅泽芝赶紧捂住越昭的嘴巴,示意他小声些,见堂屋内没有动静,才低声道:“贞娘说豆儿没有爹,也不需要爹。我觉得她也许是被丈夫抛弃了,才来到此处安身的,看来这贞娘的命运也极是坎坷,瞧她一个人带着豆儿,采药卖钱为生,真是可怜!但她不愿说出自己的遭遇,想帮她也不知道怎么帮,哎!”    越昭凝重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芙弟还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傅泽芝笑看着越昭,说道:“难道大哥不是吗?没有大哥的热心肠,怎会有今日的芙弟?”两人相视一笑。    接着,两人坐在火炉旁,东拉西扯地聊了许久,直到药罐中的药汁溢出发出“吱吱”的响声,才发觉时辰已经到了。傅泽芝将越昭扶起来,从药罐中倒出药汁,说道:“大哥,我们先回房吧,待药凉一会儿再喝!”    傅泽芝一手扶着越昭,一手端着药碗回到了卧房。过了一会儿,见药已经差不多了,便让越昭喝了。    傅泽芝接过药碗,说道:“大哥,你不是会武功吗?你试着运功将血逼出来罢!”    越昭奇怪傅泽芝怎么知道运功逼毒这种方法,只是一瞬间便不再想。依言坐到床上盘坐起来运功,片刻功夫,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傅泽芝大喜道:“大哥,看来你的毒真的是全解了!”说完从桌上递了一碗清水给越昭漱口。    “嗯,我也觉得小腹不再疼痛,而且还有一股清凉之气,应是解了!”越昭运了一口气,说道。  傅泽芝先前一直担心百涎丸与蜘蛛毒相克,自责了许久,现在终于放下心来。    越昭浅笑道:“芙弟,现在我毒也解了,你也该休息了罢!”说完示意傅泽芝到床上去休息。    傅泽芝推辞道:“大哥,你是病人,一个人睡在床上就好,我在这里将就一下就行了!”    “日前在客栈中你也是这般推辞,好罢,你不睡,我也不睡了,横竖也是陪着你!”说完便起身要下床。    傅泽芝没想到越昭竟也有使小性子的时候,让她哭笑不得,便上前阻止道:“好啦,大哥,我输给你了!怎的一个大男人会如此啰嗦!”    傅泽芝确实累坏了,一碰到枕头,眼睛便再也睁不开,很快便沉沉地睡去。越昭虽然解了毒,身体仍是有些虚弱,不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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