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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跖到达庄内的时候,白芷正坐在自己院内的石凳上晒太阳,眼睛微眯着,整个人都是懒懒的。见他进来,只提了提嘴角,道,“什么风把盗跖头领给吹过来了?”    盗跖没搭腔,直接把白芷拉了起来,“颜路先生正要去给蓉姑娘瞧病,但他说你有瞧病的东西,叫我来接你。”    白芷转了转心思,幸好刚刚想着颜路也许会叫自己去,将石兰送走了,不然这要是撞上了,可真就解释不清了。    不过话说回来,颜路倒真是记性好,隔了这么长时间还能记得送自己的及笄礼,这拿东西怕也只是一个让自己去的幌子罢了。    还来不及细想,盗跖便拽着白芷向墨家跃去,左右她也不用使力,也就没有挣脱,由着盗跖带着自己在林中穿梭,只觉得一阵风在耳边飒飒划过,弄得脸颊生疼,白芷不禁闭上了眼。    待到盗跖停下了动作,她才微微睁眼,这才发现,已经到了。    旁边的盗跖大口大口的喘气,“哎呦天呐,你可真是重死了,下回这带人的工作可不要叫我来做了。”    白芷赏了他一个白眼,径直走向端木蓉所在的屋子。路过盖聂,她顿了顿,侧头看见那一袭白衣还是重复的做着削剑的动作,她摇了摇头,进了屋内。    步入室内,这才发现张良就立在门旁,看着她的眼神里似乎有探究的意味,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展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道,“师妹,辛苦了。”    白芷福身,“三师兄才是最辛苦的一个。”    这句话中耐人寻味太多,谁也不知道白芷到底说的是哪层意思。张良的眼神闪了闪,笑笑没有说话。    白芷又朝雪女福了福身,这才朝着端木蓉旁边的颜路走去,“颜师兄。”    颜路的目光锁定在端木蓉的脸上,只轻声道,“可有丝线?”    白芷楞了一下,这才想到这男女有别的风俗,想是连大夫看病都要借助丝线了。在自己身上找了找,还真的找到了一团紫色的线,应该是之前做香囊用剩下的吧,不知怎的就带在身上了。    颜路将丝线放好后,细细的感受指尖下的脉搏,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我不希望我是对的!我希望我是错的!”门外突的一声怒吼,吓了白芷一跳,她看向颜路,发现那人仍在镇定的诊着端木蓉的脉。    白芷看了看屋外,又看了看颜路,最终还是出了门。    “我希望她这么是值得的,是为了值得的事,为了值得的人!你懂不懂,懂不懂?!”    面对盗跖的怒吼,盖聂只淡淡道,“抱歉。”    盗跖已经怒不可遏,走近盖聂,双手紧紧抓着他的领子,“谁要你抱歉!谁要你抱歉!”他的手由于用力而青筋显露,忽的扬起一个拳头,“你这个混蛋!”    眼看拳头就要落下,却被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拦下。    白芷转眸,视线内是不知何时出现的高渐离,她抢在高渐离前面开了口,“颜师兄在给蓉姑娘诊治,需要安静。”    闻言,盗跖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最终丧气的甩了袖子,转身施展轻功离去。    白芷没说什么,只足尖轻点,跟在盗跖的身后。    待盗跖走后,盖聂看着眼前的男子,道,“多谢。”    高渐离只淡淡的收回向远处看去的目光,转身离去。    ··········································    这边闹得不甚愉快,那边颜路还是静静的感受端木蓉的情况。    许久,他放下了手,又看了看端木蓉的脸色,道,“抱歉,端木姑娘的病,颜某无能为力。”顿了顿,又道,“不过,据我所知,伤及心脉并且过了这么长时间,病人的脸色应早已呈枯黄色,但看端木姑娘的样子,却是好上许多,想必是有明医指点,让端木姑娘的身体得以血液通畅,不致阻塞。”    说及此,颜路的眼神朝门外瞥了一眼,目光晦暗不明,接着又道,“只要继续那位大夫的方法,端木姑娘暂且不会有事,但根治的话还需另寻良计。”    颜路将目光移向张良,却见后者只是微微的转了转眼眸,没说什么。    ········································    不知走了多久,盗跖才停了下来,在一棵树上躺下,静静的看着天空。    白芷也跳到同一棵树上,找了另一根枝条,慢悠悠的坐上去。    “你怎么跟来了?”    “来看看某人是不是气的哭鼻子了。”白芷晃着两条垂下去的腿,戏谑的道。    “哼”盗跖摘下一根树枝叼在嘴里,“我看是你觉得那里无聊,不想看颜路先生诊治,才追过来的吧。”    “啧啧,没想到啊,知我者莫若盗跖也啊!”白芷自己点了点头,“真是知己啊,这是没条件,要是可以的话,真想跟你喝几杯。”    盗跖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几杯?”    “哦哦,对,几杯不够,你们这里应该是几坛。”    “我们这里?”    白芷有些懊恼自己忘了处境,只好费力的圆话,“嗯...就是小时候和爷爷在山林里居住,爷爷都是用小小的杯子喝酒的。许久不出山,都觉得自己和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盗跖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这个说法。    很久,两人都未再说话,却都不觉得尴尬。林中不知名的鸟类还在莺莺的唱着,偶尔伴着风吹过树叶的飒飒声响,两人就这么看着远处的蓝天,看着湛蓝背景下的云卷云舒,思绪放空,任由一种祥和安宁的气息慢慢弥散在周围。    “唉~”    听着旁边人叹气,白芷也不语,只静静听着他或许将要说的话。    盗跖抿了抿唇,“白芷,其实...我想你应该猜出来了...丁掌柜也是墨家的人。”    白芷点点头,没有打断他。    “这一代墨家巨子为...天明...”看着白芷微微睁大的眼睛,盗跖继续道,“这一代墨家统领你都见过了,丁掌柜和蓉姑娘也是统领之一...”    ......    盗跖简单的说了墨家内部的情况,大部分通过剧情白芷已然了解过了,不过,听到徐夫子的背景,她还是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真是可惜了,明明是两把绝世名剑,却最后是那样意料之外的结果。其母铸一把残虹,太过凶戾,被改造成了渊虹;其父铸一把鲨齿,被称作妖剑,未能入剑谱排名。倒是徐夫子自己铸的水寒得到了世人极高的评价,还是正派的剑,怎么感觉倒是有种明哲保身的意味。”白芷笑得促狭,眼底却闪过莫名的情绪。    盗跖并未听出什么,只点头道,“水寒剑排名第七,确实很不错。但是徐夫子一直希望能铸造一把超过渊虹的剑,”想到渊虹,他又撇了撇嘴,“这些剑客,全都是冷情冷性的,怕是骨子里比寒剑还要冷上三分。”    白芷笑道,“幸好我不用剑,要不然还要无端被骂。”    有风拂过,盗跖额前的两缕头发一晃一晃的,挨到脸上有点痒,那轻微的感觉惹得他也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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