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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话音刚落,再看颜肖,已踪迹不见。    刘大惊讶道:“这公子也是个妖怪?”    很难想象有这么美的妖怪。    包晏晏反问道:“就不能是神仙。”    刘大点头道:“怪不得如此超凡脱俗,与那五通神却是两番模样。”    又问道:“他是神仙,你又是什么?”    “你猜?”    包晏晏美滋滋地等他说她是仙女。    刘大却道:“服侍那位神仙的婢女。”    包晏晏气结:“为什么就不能是仙姑!”    刘大惊讶地上下打量了包晏晏几眼,才慌张道:“啊,恕我眼拙,恕我眼拙。您不说我真没看出来。”    包晏晏怒不可遏,一拳打在了他的左眼眶上。    等颜肖再回到季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包晏晏第一个看到的他,忙激动地小跑过去道:“啊!颜公子你回来啦!”    颜肖张开了双臂微笑着朝她走来:“啊!你见到了我竟如此高兴!”    包宴宴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停住脚步,转身,飞快地走道:“厨房里有好吃的,我去给你拿。”     “包子啊。”    包宴宴朝前走的脚忽然停住,颜肖走了过来,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包宴宴猛地屏住了呼吸,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颜公子回来了?”一道轻柔的女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包宴宴顿时觉得自己的肩膀一轻,失去了重负的包宴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再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时,只见季云婷聘聘袅袅地朝他们这里走来。    包宴宴看季云婷的目光里充满了满满地感激,她出现的简直太是时候了,再晚一会儿她说不定就窒息而亡了。果然是一家人向着一家人啊。     根据颜肖所说,那两只妖怪也已经被他杀死了。处理完五通神的事情,包宴宴就打算告别舅舅。    包宴宴想,就算是颜肖没有说他可以复活她亲人的这件事。她还是会帮着他做他的那件事的。颜肖在她眼里,虽然有很多很多不尽如意的地方。可他毕竟救过她,也救了整个季家,再往大点儿说,是救了整个邢州。    就为这,她也应该为他做些事情。    但季家人十分不愿包宴宴他们走。最后,包宴宴谎称是去京城里拜见颜肖做生意的父亲,季家人才不情愿地让他们走了。    临走前,季礼拿出几张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送给包宴宴,道:“我和你外祖父打拼多年,挣得了这份家业。他去世前,就给你母亲留下了一笔钱。我一直也没去上包家村,如今你来了,这银子就给你吧。那些散碎的银子是我给你,留在路上花。”    包宴宴说什么都不要,季礼非要给。最后,包宴宴只好将银票装到了自己的荷包里。     季礼又拿了一些银票送给了颜肖,说是颜肖为邢州除去了五通神这一大祸患,这些银子是邢州百姓感谢他的。    颜肖推辞了一番,也就收下了。包晏晏明显看出,颜肖的银票比她的厚得多。    离着季府已经很远了,包宴宴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    这一走,也许就是永远。    当晚,颜肖与包晏晏在一家客栈落了脚。包晏晏曾问过颜肖要去哪,颜肖神秘地什么都不说。    夜深人静的时候,包宴宴把银票拿出来小心地数了数,又放在了内衣贴近胸口的地方,只有放在那里,她才感觉到踏实。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屋内,白光光的发亮。    早已入睡多时的包宴宴,猛地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无数个小昆虫在啃食着自己每一块血和肉,疼痛难忍。    包宴宴急忙坐起来,连蜡烛都来不及点,急忙来到那月光照进来的窗户旁。她将衣袖掀起,借着月亮可以清楚地看见,胳膊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手指盖大小的红色的斑点。再看身上,也都是一样的。    包宴宴大惊失色,打开房门,跌跌撞撞地跑去敲打颜肖的房门:“颜公子,颜公子!”    门猛然开了,包宴宴差点儿扑倒在地上。    包宴宴几步冲到颜肖的床边,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慌忙地把袖子掀起来,带着哭腔道:“你看看我这是怎么了?身上突然起了这么多红点点,可疼死我了。”    颜肖看了一眼,伸出右手,从手掌中运出一股红色的光环,慢慢地一个铜钱大小的红色圆球出现在了掌中。    那红色圆球越飘越高,最后飘在了包宴宴脑袋的上空。    红色的光亮照耀着包宴宴的身体,颜肖又将手掌里的光环朝那圆球注去。    大概一刻钟,颜肖方缓缓地收了掌,把那红色圆球也重新收到了手中。    包宴宴再掀起衣袖看时,那些红色斑点竟然全都不见了,身体也不疼了。    颜肖竟然再一次救了她,包宴宴对颜肖的好感度暴增。    包宴宴好奇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她确定并没有乱吃东西。    颜肖漫不经心地道:“哦,是瘟疫没有根除。”    包宴宴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可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早就知道我的瘟疫没有被根除吧?”    颜肖点头道:“是啊。”    包宴宴死死地盯着颜肖那与黑夜一般颜色的大眼睛,语气有些生硬地道:“瘟疫是传染人的。”    他带她走来走去,若是传染上了别人,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颜肖道:“你体内的那些只会对你自己有害。”    包宴宴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她刚要走,忽然又想起,好像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又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瘟疫并没有根除?”    颜肖眨着忽扇忽扇的大眼睛,点点头。    “如果今晚没有你,我会怎样?”    “可能,会死吧。”    包宴宴彻底明白了,颜肖以复活她的亲人为诱饵,又“好心”地让她考虑,是否帮他做事。可实际上,早在包宴宴遇见颜肖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逃脱不了他的魔爪了。    如果,包宴宴拒绝了他。那么,现在的她,将是一具尸体了。    她之前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才会觉得他还是不错的。    事实证明,颜肖就是颜肖,无论表面是多么的和蔼可亲,也永远不要忘了他是一头狼的事实。    既然已经知道了颜肖的真面目,包宴宴心中对他的那点儿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一阵寂静后,包宴宴又道:“你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就算是死,也该知道死法是什么。    颜肖不满意地道:“你就这么对再一次救了你的恩人讲话吗?”    包宴宴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还特意重重地关了下门,让颜肖知道自己的不满。    她收拾不了他?还收拾不了一个门吗?    躺在床上,包宴宴愤愤地想。她一定要好好好好地学法术,等学会了,就再也不怕他,再也不受他的欺负了。    翌日天亮,当包宴宴穿戴好来到客栈一楼大厅的时候。颜肖早已在那里等候她多时了。    “走吧。”颜肖轻声道。    包宴宴摸摸肚子,小声道:“可是我还没吃东西。”    颜肖道:“以后莫要贪睡。”    包宴宴无精打采地跟在颜肖的后面,她就知道,他是在报复她昨晚摔他门的事。    不过,那感觉可真爽。如果再让她摔一次,她宁可一天不吃饭。    两日后,颜肖终于带着她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山脚下孤零零地伫立着一个茅屋,那是包宴宴花银子租来的。    茅屋有三间房,倒也宽敞明亮。外面是用篱笆围成的小院子,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花,十分好看。    包宴宴饶着整个茅屋走了一圈又一圈,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这里建座茅屋干什么,这么偏僻的地方有谁会来。”    颜肖道:“你猜猜住在这里的会是什么些人?”    包宴宴想了想,他们之所以选择来这,是因为颜肖要教她法术。这里偏僻,荒无人烟,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是,修炼法术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又有几个人能找到这里来的呢?    包宴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颜肖别有深意地道:“当然是那些私奔的男女啊。”    怪不得房东大嫂租房子给她时,那暧昧的眼神,还反复说了几遍这里绝对安全的话。    包宴宴突然意识到,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要和颜肖独处在一个屋檐下,瞬间感觉不自在起来。    晚上的饭是包宴宴做的,吃的就是小院子里的那些菜。包宴宴观察过了,离着茅屋不远,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里有很多鱼,有时也可以捕鱼吃。至于这山上,定然有许多野味,让颜肖去打些回来,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包宴宴紧张兮兮地看着颜肖夹了一口菜,放进了嘴里。他第一次吃她做的菜,不知以他挑剔的样子,会不会嫌弃这些菜。要是以此找她的麻烦,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颜肖将嘴里的菜咽下去,道:“明日咱们便开始,黑魔岩说到就到。”    包宴宴疑惑不解,这和黑魔岩又有什么关系?    颜肖又道:“当初黑魔岩答应了五通神前去投靠,可他们却被我杀了。那五通神虽没来得及正式拜入黑魔岩的麾下,可也算半个黑魔岩的人。这事,早晚会被黑魔岩知道。以黑魔岩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一定会派各路妖怪来追杀咱们。”    包宴宴想,这世上竟有比颜肖还要睚眦必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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