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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梁呆立当场,他原本以为陛下会阻止这般闹剧,没想到陛下顺水推舟便允了下来,这让他一颗心都吊在了嗓子眼儿,上不来下不去。

韩明林德等人皆是暗自冷笑不已,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孩子胆敢挑战北胡年轻一辈的军中俊彦,这不是寻死是什么,要知道北胡民风彪悍,当街杀人之事不在少数,军旅生涯更是残酷,新兵蛋子没有被老兵折磨一年那就不能披挂上阵,虽说这等野蛮作风一直受到中原诟病,将其与畜生相比较。可是这般尚武精神确实让北胡军力强盛了数十年,能够与大隋南北对峙,坐北往南虎视眈眈,自然不能够小觑。

王朝猛士百万众,敢耍大戟的不超过百人,若非盖世猛将,有超人膂力者不得用戟。

其余人皆入聚贤楼,皇帝陛下与长公主殿下径直去了七楼,半句话也无,其余士子官员倒是兴致勃勃,窃窃议论不休,这让自视甚高的桃花郎眉峰微蹙,北胡勇士岂能被视为街头卖艺的草莽?当下对于慕惊年的恼意也愈发强烈,这厮从自己刚踏进临淄城门开始就处处针对自己,毫无半点顾忌,而大隋方面态度却又十分暧昧,似乎十分纵容慕惊年的胡闹,个中三昧足以让人好好琢磨。

皇帝在七楼远眺湖光月色交相辉映,七楼颇高,视线不受阻碍,放眼望去小半个未央湖纳入眼中,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周遭灯火通明,湖风轻抚,有些凉意。

破格上七楼的李方正轻声问道:“陛下,楼下争斗不管是何结果都相当棘手,为何陛下您…”

四下无人处,大隋至尊的皇帝陛下神色冷峻,平静道:“棘手?这些年完颜亮大肆演武用兵,北胡呈现一幅欣欣向荣之态,大隋自然无惧与他,可暗地里的八国遗民还有那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高门豪阀,着实让朕头疼。”

李方正眯眯眼,直言问道:“所以慕惊年便是陛下寻求的外力破局者?”

皇帝点点头,示意李方正坐下,皇帝举起举杯笑道:“毕竟不是父皇在的时候了,那时敢将天捅出个大窟窿也没甚畏惧,毕竟有父皇在后面兜着,感觉这天下所有的事都不算个事。”

李方正微微一笑,举杯对饮,并不说话。

“转眼二十年啊,王鹧巨这屠夫也老了,陶洞桥那老狐狸更老了,朝堂中新旧交替,每日祈明殿上都会出现一两个新面孔,日积月累下来竟有小半官员朕叫不上来名字,朕明白,这是天下局势与朕下的一盘棋,与陶洞桥对弈的那老秃驴有一句话深得朕心,说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三国鼎立隐隐有二十余年,是否到了收官的时候,天知晓。”

皇帝默默做了一个手掌翻覆的动作,眼神霸气。

李方正缓缓跪下,正声道:“臣知晓了。”

这一次皇帝没有扶起他,只是自顾自饮酒。

长公主李唯归凭栏而立,微凉湖风,她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那持戟而立的少年。

拓跋锋接过使团丢来的无鞘弯刀,刀刃呈惊人的弧线,冷冽危险的寒光一闪而逝,拓跋锋本就威仪极佳,一把胡刀在手,整个人仿佛变得有些不一样。

慕惊年横戟而立,任由拓跋锋握刀准备,竭力调动体内真气,慕惊年体内丹田气海每日容纳无数朝气夕晖,却毫无动静,像极了一只吞天纳地的活饕餮,吃完东西一动不动,能调动的真气十不足一,但慕惊年毫不畏惧,蛮族与胡人的仇恨非鲜血不能洗刷,今日就是拼了命也要给这个玩桃花姓拓跋的胡人一个教训。

慕惊年率先冲刺,戟尖狰狞刺去,用的是江北宗师福宗盛的枪谱中最平平正正的一式“虎扑刺”,不求先手破敌,只为养成大戟翻飞以磅礴之势压敌的起手,只要对手没能在十招内势如破竹,就能借大势位于不败之地,堪称枪戟最稳起手!

拓跋锋眼睛一眯,身形暴闪上前,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拓跋锋根本就不是纸上谈兵的废物,在军中也见识过大戟的恐怖之处,深知不能让其起势。

刀芒重重扫在戟牙上,传来巨力,慕惊年不动声色震戟散去暗劲,双手持戟暴挥向下,戟牙锋芒毕露,杀气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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