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看到一个鸡蛋大小的玉珮挂在胸前,拿到手里一看,只见上面刻着两只对称欲飞的凤凰。 “好漂亮,这是哪儿来的?” 唐珏不答,只给兰兰看他的胸前,也挂了一块一样大小的玉珮,表面看起来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刻了不一样的花纹。 “这是一对。”唐珏答,“你一个,我一个。” 兰兰甜甜一笑,主动上前亲了唐珏一下。 唐珏看洁白通透的玉珮挂在爱人的胸前,与雪嫩的肌肤相映,忍不住凑上唇去。 兰兰的母亲王氏去了,依依还只是个姑娘,对新婚之夜的了解虽然要比兰兰多,但也只是一知半解,更何况有些事情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好意思说。于是,在兰兰的理解里,新婚之夜以及成婚后的日子,就是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睡觉。至于怎么睡,都是睡觉,当然和自己睡一样啊。 唐珏第一次亲她后,她曾忐忑了好几天,以为会生娃娃,后来见没事,便想肯定是两人晚上没在一起睡的缘故。 温热的唇滑过额头,滑过脸颊,滑过脖颈,轻轻啃啮着全身每一处皮肤,兰兰只觉漂漂浮浮,不知身在何方…… 唐珏看着怀里的小人,在亲吻和自己的爱抚下软软的贴在自己身上,玉白的皮肤变得粉嫩,心里又满足又伤感。他的宝贝,守护了两世的宝贝,他知道自己有多想和她融为一体,也有多想把她宝贝得不受一丝伤害。决定结婚时他虽然预料到今日的煎熬,只是没想到如此煎熬,如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原想那三十年的孤寂都能过,却不成想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是她才十三岁,虽然个子长成,但终是太小了些。 如果不是要去京城,他不想这么早成婚,晚上生生在受煎熬。可那三十年的孤寂与相思,让他不忍一刻分离。如今一朝成真,娇香软玉在怀,他不能为了一时的欢愉而让她受一丁点儿伤害。虽然有避免怀孕的汤药,可他不想让怀里的人去喝。 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唐珏念了几遍清心咒,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把娇软的身子箍到怀里,无比怜爱地吻了又吻,却怎么也睡不着。 兰兰前几日因为兴奋和期待,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日成婚,她又早早起床,沐浴装扮,到晚上早累得睁不开眼。待唐珏一番亲吻和爱抚后,早分清东南西北,以为这样就是结婚,心满意足,窝在爱人怀里甜甜睡了。 唐珏看兰兰睡着,一张睡颜恬静无比,又爱又怜,搂着又上下亲吻了半天,把脏了的裤子换掉,闻着少女身上的馨香,才渐渐阖上了眼。 云居寺的钟声响第一下时,唐珏没有像以前一样醒来,直到钟声响到第一百下,院子里鸡叫声声,唐珏才睁开眼,看兰兰一条腿窝在自己腰间,另一条腿缠着自己,消歇的心思一下子又抬起了头。他不禁苦笑,轻轻把兰兰从身上挪开,穿上衣服。 屋里的红烛摇曳不止,映着睡熟的娇颜,唐珏站立一边,望着那刻在骨子里的眉眼,怎么看都看不够。 外面传来柳守义的轻咳声,唐珏上前推了推翻了个懒腰,继续熟睡的人儿:“兰兰,该起床了。” 兰兰揉揉眼,看到唐珏、还在燃烧的红烛,以及入目的一片红色,要坐起来,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又赶忙躲进了被窝里:“你先出去,让我穿衣服。” 唐珏知她怕羞,便出门洗脸。 二人收拾完毕,一同去柳家的祠堂拜祭祖先。 回家的路上,太阳慢慢升起,柳家庄已从沉睡中醒来,炊烟袅袅,忽然云居寺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同样响了一百零八下。 “这是怎么了?寺里今天怎么敲了两遍钟?”好多人走到街上,窃窃私语。 一个早起上山的中年男子道:“听说灵智上人圆寂了。” 兰兰听到谈话,不由得扭头看一边的唐珏。 唐珏一脸水波不兴:“我先送你回去。” 唐珏再回来时已是晚上,兰兰见他进门,高兴地迎上去:“吃饭了没?灵智上人那里……” “我吃过了,不用担心。”唐珏拉住兰兰的手,“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超度七七四十九天,就没事了。” 兰兰见状,忙打盆热水,要给唐珏洗脚。 “咱们一起洗。”唐珏抱住兰兰。兰兰却低头扭开了。 “怎么了?”唐珏疑惑道。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结婚第一天却生疏了? “爹说……”兰兰咬了咬唇,“娘走后我们要守孝一年。灵智上人是你师父,把你养大,我们也该守孝。” “所以……” “今晚我和姐姐睡,你一人睡吧。” 唐珏哑然:“这一年咱们都要分开睡?” 兰兰低着头,咬着唇,脸红红的,不敢看唐珏。 唐珏失笑,他想说出实情,想了想,还是没说。想想昨晚上自己受的两重煎熬,分开睡对二人更好些。既然有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那就顺其自然吧。 “你不想我?” “我……”兰兰眼睫轻颤,忽然抬首在唐珏脸上亲了一口,匆匆走了出去。 唐珏摸摸脸上被亲吻的地方,笑笑,只好一个人上了床。 结婚第二日,夫妻二人就分了床。唐珏摸摸空了一半的新床,看看两个并排的枕头,才搂了一晚上就不习惯了。最终,唐珏把兰兰的枕头抱到怀里,闻着上面残留的清香,慢慢沉入梦乡。 因为灵智上人忽然圆寂,唐珏原定三日后起行去京城,也耽搁了下来。待两个月后一切完毕,天气却正暑热,唐珏不想兰兰路上辛苦,便又耽搁了一个多月。直到夏日过去,秋风飘起,过了中秋节,唐珏才带着兰兰上路。 兰兰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得像刚出笼的鸟雀。二人同乘一匹马,沿着山路慢慢向外行去。 山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唐珏却不着急赶路,见兰兰高兴,便牵着马,教兰兰骑马。兰兰性子活泼,又大胆好动,一日下来,竟然可以一个人骑着马慢慢走了。 只是这一天的路走得实在少了些,晚上两人才走到紧邻丰安镇的一个小镇上。唐珏要了两间房。 兰兰骑了一天的马,浑身又脏又热,刚沐浴完毕,就见唐珏端着一盘子吃食走了进来。两碗白粥,托盘上却是没见过的用竹签串起来的肉食,还有几盘时令小菜。 路上只啃了干粮,这下看到吃的,兰兰食指大动,喝了口粥,咬了口肉串,连连呼叫:“珏哥哥,这是什么?咱们丰安镇上都没有,好好吃!” 唐珏一边给她擦拭还未干的长发,一边笑道:“这是羊肉串,好吃就多吃点儿。” 兰兰咬了一口,递到唐珏嘴边,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兰兰只以为这羊肉串是这个小镇上的特产,却不知道这是唐珏特意做给她吃的。唐珏看客栈里吃食简陋,以往没有机会带兰兰吃美食,便亲自做了简单的羊肉串给她吃。 吃饱喝足,兰兰揉揉鼓起的小肚:“来的时候,爹跟我说,在路上要吃苦,没想到有好玩的,还有好吃的。珏哥哥,我都急着要去京城了。京城是什么样的?” “京城是……”唐珏道,“我也是第一次去,哪知道什么样。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 兰兰倒头要睡,唐珏拉她:“刚吃完这么多东西,起来走走,不然要积食了。” 二人沿着街道在外面转了两圈,刚走进客栈,忽然发现柜台前站了一个人,却是好久不见的许文斌。 许文斌扭头看到唐珏和兰兰,在兰兰挽起的头发上扫了一眼,笑道:“唐公子别来无恙,新婚燕尔,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劳许公子。”唐珏拉过兰兰,不理他,径直去自己的房间。 许文斌却跟了上来:“唐公子,你上次让柳家赚我二百两银子,我不计较,难道在外边见了同乡,连搭理都不愿意?” “许公子想说什么?”唐珏和颜悦色。 “是这样,我听说唐公子要去京城,许某也刚好准备去京城求学。这几百里路,万一遇见土匪抢劫,你我男人倒罢了,只怕你这小娘子要受苦。咱们都是从丰安镇出来的,将来说不定还要互相依靠,不如一起搭个伴儿,万一遇到什么意外,也好照应。唐公子说是不是?” 唐珏一笑:“许公子考虑周全。不知许公子是一个人还是……” “许某也和唐公子一样,带着家眷,不过……还有十几个随从。”许文斌道。 唐珏明白了。许文斌娶的富家女娇气,大概带了不少箱笼去京城。 “我们只有两个人,许公子又带有仆从,不敢麻烦许公子。” 兰兰一张脸如冬日里的冰霜:“多谢许公子,许公子家大业大,我们高攀不起,只怕会给许公子添麻烦。” “娘子既然这样说了,许公子,抱歉。”唐珏微微一笑,携起兰兰的手,准备离开。 “没想到唐公子如此惧内。”许文斌哈哈笑道。 唐珏闻声并不气恼,也不辩驳,径直走了。 “相公,”许文斌的妻子林氏走上来,“我们带有护卫和仆从,干嘛还要求他们两个?平白让我们好心当做驴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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