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并未叫江临雪平身,只是看她跪在那里。不一会儿,外面通传,黄敬到了。 魏冉立即叫黄敬进来,黄敬到后,发现永和宫正主贵嫔娘娘跪在地上,只得跪在这位小主的身后,听候皇上吩咐。 魏冉见他来了,手上捧着牌子,便叫他呈上来。同时,他将其中的一块牌子翻了过来,便叫他出去了。 黄敬见这二位闹的不知是何故事,人已经在这永和宫了,还翻的什么牌子,也是不明白啊。出去仔细一看,更是吓了一跳,这分明翻的不是永和宫的贵嫔,而是在贵嫔旁边的贤妃。这不会是翻错了吧? 黄敬不敢怠慢,立即向站一边的刘意问道:“大总管,你看这叫什么事?” 刘意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看着牌子也是不解,对黄敬说道:“这我也闹不明白,但翻的不是也就不是吧!按例黄公公要通知一下永平宫吧,如是错了,再改吧!” 黄敬也是无奈的看着刘意说道:“这个事,改了我就将永平宫的那位给得罪了。” 刘意沉着脸对他说:“你办事办老了的,还问我。你不按例,天家要是真要去,你如何办?在这宫里能得罪谁,不能得罪谁,你到今儿个还没个数。这差事也就不要做了!” 黄敬知道刘意这话的份量,头上直冒汗,直呼“不敢、不敢”地退了下去。 永和宫正殿里的庭霜还未起身,一直跪着。 魏冉看她倔强的样子,有意要磨磨她的锐气,便说道:“平身吧!” 庭霜站起身回道:“谢皇上。” 魏冉也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伸了伸臂膀,说道:“忙了一天,朕也乏了,早点安置吧。” 庭霜深吸一口气,回道:“臣妾谨尊皇上圣旨。”便想对外叫人进来伺候。 魏冉却将她往怀里一拉,抱在身前,轻浮地说道:“不用叫人,朕就要爱妃伺候,这样多点生活情趣。” 庭霜没想到魏冉竟如此无赖,但也没有他法,只得抬头回道:“那皇上放开臣妾,臣妾伺候皇上更衣。” 魏冉见她在自己怀中抬头,更想着这个女子不将他放在心中,便生出一种处罚的心思来。他看着怀中的江临雪,居然未有任何表示,低头就吻上去。 庭霜没想到魏冉会突然吻了自己,本能的挣扎。但庭霜毕竟是女子,如何能强得过魏冉。 让魏冉意外的事,自己吻过的女子不只一个,但怀中的这个人闭上眼,吻起来,居然更像心中的那个人。魏冉多年隐忍的情感,仿佛想要通过这个吻进行宣泄,于是不自觉的加重,再加重。 庭霜的感觉却不同,一是没有准备,二是以前魏冉的吻是轻柔带着怜惜之意。可如今这个吻,却是如此暴雨雷霆,让庭霜无从反应,差点不能呼吸。就在庭霜快要昏过去时,魏冉猛地放开了她。 庭霜被猛地松开,加之呼吸不畅,竟没能站稳,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魏冉也没想到,这个吻会对他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但毕竟是他主动,略平复了一下心情,上前一步,抬起眼前这个女人的下巴威胁道:“江临雪,你要明白,在这个宫里,只有朕不想要的。没有不想要朕的。你最好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别忘了,庆国候府一家子上百人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上。你有什么资格,什么本事,与朕谈条件。” 庭霜将头一扭,低下头,忍下屈辱的眼泪,回道:“臣妾明白。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妾现下明白了。” 魏冉见她低了头,说道:“你要明白,不是你不想,是朕不想。朕若想时,你就要脱*光了,像个婊*子,乖乖地给朕。朕若不想,你就得穿好你这身皮,拿出你大家闺秀的样子,为朕料理好后宫。你懂了吗?” 庭霜听后,实在忍不信眼泪,用哭腔回道:“臣妾省得。” 魏冉用手拍了拍她的头,说道:“真乖!林琅说得没错,你是个聪明的,朕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今儿个也不早了,你早点安置吧!”说完就没再看她一眼,信步开门走到殿外去了。 刘意见皇上出来了,立即去迎,征求了魏冉的意见后,高声宣道:“罢驾永平宫。” 庭霜坐在殿内,失去全身力气,一不留意,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永和宫的宫人们进来,看到庭霜坐在地上,满脸是泪,赶紧去扶。从候府跟来的红樱连忙说道:“小姐,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哭得如此伤心。” 红樱不问还好,一问将庭霜这两世的悲苦都问了出来,庭霜也不起身,抱着红樱,大哭起来。红樱见状,也不敢说什么,连忙喝退了宫人,只留下自己和候府跟来的绿桃在一边服侍。 红樱是庆国候府的家生子,年龄已过二十,是个自梳女,一辈子不嫁的。被老候夫人看中她老成稳妥,亲自点了跟着临雪进宫来。虽不是自小服侍的情分,但对临雪是忠心却是不假的。见庭霜哭得如此伤心,只能拍着她的后背劝道:“小主要听奴婢一句劝。这皇宫不比别的地方,不能任着性子来。这皇上久处高位,听的都是奉承话,那受得了小主三番五次的不尊重。也不是奴婢多嘴,小主就是不看着皇上,也得看着老候爷啊。您虽嫁了天家,到底也不是如平头夫妻一般。妃嫔说起来好听,不过也是妾氏,您不能总当自己是主子。这在皇上面前,你不仅要当他是夫,更要敬他是君。皇上如今看重小主,将这阖宫都交到您手上,这是多大的恩典。小主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让皇上冷了心啊!” 庭霜听了红樱这话,自是哭得更厉害了。自己自到大魏以来,就没受过这种气。魏冉刚刚的话,那里是自己不尊重他,分明就是他不尊重自己。他拿自己当歌伶娼妓之流比,这折侮是庭霜从未受过的。庭霜知道魏冉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不尊重人至此。 如果说先前庭霜对魏冉还有点怜惜之意,舐犊之情的话,现下是彻底冷了心。她知道,如果她认了魏冉,凭魏冉如今这天下唯我独尊的性子,自己是再也走不出的宫墙了。 庭霜心中暗自打算,绝对不能和魏冉相认,等要时机合适,自己就将这宫务交出,然后救助林琅、寒月,将自己放出宫去。到时天高皇帝远,自己想过什么日子过什么日子,再也不出现在魏冉的面前。 庭霜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将宫务理上手,幸而有前世十年主理景王府的经验,虽比不得宫里,大体也算熟能生巧。 魏冉暗暗对这个贵嫔进行了考察,发现除了身份疑点,性子有点倔之外。这个人倒是个打理事务的好手,不过半个月,宫中的一应宫务就处理的井井有条,并且与各司总管商议了不少条规,实行后都颇有成效。这个江临雪性子果决,待人亲和,遇事不乱,处事公正,后宫在她的治理下竟然好过林琅在时,而且渐渐都有要好于原来贾家二人的治理之势。 更让魏冉惊喜的是,后宫的风气居然渐渐改变,江临雪在查核了一众账务后,后宫惯于的受宠而厚、失宠而扣的风气得到了遏制。虽不能全改,但面上却不再是表现得那么明显。宫中诸人也逐步的接受了这个后宫主事的贵嫔,宫中事务也逐步步入正轨。 庭霜并不知道魏冉对自己的考察,只是前世主理王府,穿前自己也是公司高管,管理人员的经验还是有的。虽然对魏冉冷了心,也没有拿出全部的手段,但这些事务在庭霜眼里还不算什么事。不过也就是人岗相适,各司其职罢了。比人力资源管理可轻松多了。 但庭霜实际的感觉却是有的,就是和魏冉的相处好了很多。因为宫务上也不是所有的事情均能由庭霜来定,加上刚上手,一些事还是要和魏冉请示,而这个纯下属和上司相处的事宜,却让两人相处的气氛和谐了不少。说实话,要在现代,魏冉不失为一个好的上司,抓大放小,只说关键且指示明确。和他汇报事情,他总是一下就切中要害,下达的指示也是言简意赅,操作性强的那种。 这样相处了一段时间,两人都对此相处方式表示满意。 转眼到了十一月,这天庭霜拿着内务府会计司送来的今年皇庄账户来找魏冉,刚刚已递了帖子给刘意,刘意也传话,让庭霜未时初刻来御书房禀报。 庭霜刚到门口,就看到刘意等在门口回道:“圣上已醒了,娘娘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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