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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曦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至房间前看到上面牌子写着总经理办公室,她暗付道:“这个莫不就是芷兰亭另一老板办公的地方?”在进与退之间纠结片刻,男人熟悉的粗喘声,让她鬼使神差的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办公室内空无一人,而那个声音却越来越近。扫了一眼,见右边靠窗的休息室有一丝亮光自虚掩门缝中透出。她屏住呼吸,贴着缝隙往里窥视。虽然和史文强虽有过云朝雨暮,第一次有些痛楚,但第二次却妙不可言、飘飘欲仙。也时常在家里幻想着两个人的恩爱,自我安慰。  此时眼前的光景,让她不由得口干舌燥、浑身热胀。正幻想中,忽见男人呼吸急促,长嘘一声,侧面趴在女人身上,面正对着门。  四目相对,欧阳若曦一愣,泥塑木雕般站哪里。泪水刷的就涌出眼眶,转身飞奔而去。史文强见有一个人偷瞧,看到那双黑色水眸,他已经知道是谁了,忙穿上衣服,急追出来。发疯似的奔出芷兰亭,在马路上毫无目的朝前跑着,跑着。泪水被风吹进衣领、吹向夜空。也不管身后疾驰中汽车的紧急刹车、喇叭声、和司机的怒骂声。就那么一直奔跑、奔跑。向前、向前。  史文强听到汽车的紧急刹车上和怒骂声,也飞跑过去。前面马路上,一个瘦弱的身影在中间就那么不躲不避的不停的往前跑。身后是一声声刺耳的刹车声和恶毒的谩骂声。他赶紧加速,快追上的时候大声叫道:“若曦,别跑了,小心呐。”  欧阳若曦肝肠寸断,她觉得整个世界在看到那双眼睛时彻底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该去哪里。她只有难受,难受的快要窒息了,像有一块千斤巨石紧紧压在胸口,让她无法呼吸。这不是心痛、是心死、是绝望、是对生命的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无声的呐喊,撕裂身体、冲上天空,却悄然无息。  史文强疾奔几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欧阳若曦被他一带,倒在怀里,浑身瑟瑟发抖。仰着泪脸竭斯底里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史文强难受的要死,他紧紧抱住她,哽咽着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先冷静一下。”  欧阳若曦啊的一声张嘴咬住他的肩膀,狠狠的咬着。一股咸咸的味道透过衬衣,沁在她的舌蕾上。  史文强上下抚摸着她的后背,任凭她咬着。口中说道:“好了、好了。”  欧阳若曦猛的抬起头:“阿强,到底为什么?”  鲜红的血染红了史文强的肩膀,他伸手擦拭着她唇角的血,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好吗?”  欧阳若曦摇着头,大声道:“我不听,我不听,为什么让我看到,为什么要我亲眼看到!”  刚才的狂奔,让她本就虚弱的身子体力不支,她头晕眼花的瘫软在史文强怀里,顺着往地面滑下去。  史文强连忙伸手托住她的脖颈和双腿,见不远处有一家宾馆,抱着快步走过去。进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打开一瓶矿泉水,倒有大半杯,又掺些热水,尝了尝,感觉不烫不凉。然后靠着床,把她楼在怀里,轻轻的喂她喝水。  欧阳若曦牙关紧闭,已经晕厥过去。史文强只好自己含了一口水,然后贴着她的嘴唇往里送。半个小时,才把一杯水喝完。他这才长舒口气,抚揉着她的胸口,帮她顺气。  又过一会,只听嘤咛一声,欧阳若曦张开双目,看着面前的男人。喃喃道:“你哭了?”缓缓的抬起小手,去擦他腮上的泪水。  史文强微笑着说:“没有,你醒来就好。”  欧阳若曦一声叹息,也笑着说:“我不怪你。”  史文强道:“对不起。”  欧阳若曦微微摇头道:“我刚才做了个梦。”  史文强轻声道:“梦见甚么了?”  欧阳若曦道:“你站在大海中的一艘小船上向远处漂,我在沙滩拼命的叫你‘阿强、阿强’,可你只是挥着手,不应我。我冲进海里追你,船却猛然被风浪掀翻,连你也不见了。我哭着冲进海水,沉入海底。”  史文强道:“傻瓜,只是一个梦,不怕。”  欧阳若曦道:“我想知道为甚么?”  史文强闭目思索片刻,说道:“好,我告诉你。”  欧阳若曦晃了晃小脑袋,抓住他的手,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你说。”  史文强叹了口气道:“我以前有自己的事业支撑,从没有想过别的。直到失败后才明白,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中,有钱的玩钱,有权的弄权,有脑子的卖心机,而有力气的只能在底层挣扎。无论做的再好,能力学识再高,你不懂得人际关系、不懂得趋炎附势,终究还是一无所成。虽然处处充满机遇,也处处布满陷阱。处处尔虞我诈、更处处相互利用。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社会中,我唯一所拥有的,就只剩下我这个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卖自己。无论肉体还是灵魂,都身不由己。不是我悲观,世界本来面目就是如此。我不像某些人慷慨陈词的说些鸡汤话,拿自己的人生去教育别人。人与人不同,生存的方式更不同。自打来到人世,就注定了是怎样的开头,怎样的结果。我们无法改变,只能顺其自然。别说爱情,就连生离死别、一食一眠,皆是命中注定。其实人走到哪里,不是被逼,而是早就安排好的。到了一定的时间,你不往前走也不行。”  欧阳若曦道:“可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  史文强道:“什么事情?”  欧阳若曦道:“比如爱情、事业、家庭、理想。”  史文强道:“这不是因为你的努力而改变,而是因为注定的人生而改变。如你,考进大学却没上。”  欧阳若曦道:“哪不是我没上,而是我不想。”  史文强道:“有甚么区别么?如果你老妈还在、如果你身体健康、如果你老爸非要让你上学,那你的将来肯定会截然不同,而这些都不是你可以改变的!”  欧阳若曦道:“一样的,我现在还不是在本地上大学?”  史文强道:“如果我今天没说这些,那你又怎么能改变在本地上大学的命运?”  欧阳若曦道:“我感觉你有点走偏了,哪里不一样?”  史文强摇摇头道:“这话问问你自己,一样吗?”  欧阳若曦闭上眼睛,想了想说:“是有些区别。”  史文强道:“这就是了,有些事你以为是自己改变的,实际上却是事情改变了你!这就是我所谓的注定。”  欧阳若曦斩钉截铁的说:“我们结婚罢,这件事只要坚持,就一定可以办到!”  史文强抚摸着她的头发道:“结婚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这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家人的事。也不是简单的在一起就能白头到老,而是平淡的相濡以沫。首先,你老爸这一关就不好过,再者我们俩年龄相差太多。现在还看不出来,等日子久了,天天待在一起,免不了会产生隔阂和代沟,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欧阳若曦道:“不会的,我多爱你我知道!”  史文强道:“我也爱你,但我不能害你!”  欧阳若曦道:“我不怕,你刚才不是说了么,咱们顺其自然。”  史文强亲她一下额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若曦,如果你老爸赶你出去,以后的日子,我们怎么生活?靠两个人上班那点工资?”  欧阳若曦道:“对呀,两个人好好工作,生活虽然不是多么宽裕,也不会拮据到哪去!”  史文强道:“你看到别的女孩买名牌衣服、化妆品、汽车,你不嫉妒吗?”  欧阳若曦沉思一会道:“我不嫉妒,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就这一会,史文强就已明白,她所谓的不嫉妒,是因为模糊的爱情暂时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一旦清晰,这种欲望便如雨后野草,破土而出,无法阻挡。他无奈而又不舍的说道:“若曦,咱们还是分手罢,离开我,你一定会过的更好!至少,你不会这么痛苦。”  欧阳若曦腾地坐起来,搂住他的脖子道:“不,如果你不要我,我就孤老终生!”  史文强道:“别傻了丫头,分手之后,我们肯定难受很久。但过了这段日子,你就会淡忘,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相信我!”  欧阳若曦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般的说道:“不信你,我信自己,因为我爱你。无论再多的阻碍和挫折,我都不在乎!”说着,缓闭美目、朱唇亲启,亲吮着他。  史文强紧紧抱住她,他知道明天以后,将失去这个他爱的女孩。  欧阳若曦痴迷吻着,小嘴里唔唔哼哼的说:“阿强,我爱你,永远!”  史文强轻轻压在她娇巧的身子上,温柔的抚摸着。这是他第一次,发自灵魂深处的爱恋。  欧阳若曦流着泪,紧紧楼着男人厚实的背,她多希望他永远就这么温柔的爱着、怜着。小腹突然的胀满,让她知道,这个男人进入了自己,又和她溶合成一个人。她梦呓般的说:“阿强,就算你不娶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做你一辈子的情人也愿意。”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小雨,将闷热的夏天稀释。空气变凉凉的,暖暖的。  陈君君被安排到芷兰亭前台收银,兼员工日常管理。好几次她想学按摩推拿,都被史文强拦住了。她知道,他对她好。但一想起乡村的孩子,她便坐立不安。  趁史文强不在,她跑上楼,偷偷的跟着静静学。  静静不知道史文强对陈君君的保护,只道是她心甘情愿。便使出浑身解数,把小妹该学的都教给了她。  自史文强出事后,芷兰亭的却生意越来越好,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了芷兰亭真正老板——两个非同一般的女人。但凡与她们家人扯上点关系的下属、企业老板、朋友纷纷前来捧场。  如此一来,莉莉与静静等人从别的娱乐会所挖撬过来的十几个小妹,根本无法应付,无奈,只好又派人去乡下寻觅。  晚上十点,只听领班冯建楠在步话机喊道:“宁平,还有小妹吗?快点,八号包间一位。”  宁平大声道:“还有个鸭子,你要不?”  实在不行,平时只管教小妹技术的静静也上去了。宁平总算长出口气,下楼走到大厅吧台,正和莉莉聊天,大门一推,又进来一位客人。  阿斌忙道:“男宾一位!”  那客人小声道:“来个漂亮的技师,要欧式按摩。”  阿斌道:“好咧,您楼上请。”  待客人进了电梯,宁平骂道:“好你娘个头,那还有技师,你自己去吧。”  莉莉噗嗤笑道:“说不定这个客人喜欢男的呀。”  阿宾道:“俺还是处男哩,第一次很贵的哦!”  莉莉拿起桌子上的笔,就扔过去了,笑骂道:“处你个头,是处理过的男人还是菊花处男!”  陈君君被几个人的话臊的面红耳赤,忙趴在桌子上。莉莉摇头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这才吐舌不语。  冯建楠又在步话机喊道:“莉姐,五号包间客人催了。”  莉莉拿起吧台上的步话机对着说:“知道了。”放下问陈君君:“那个包间时间快到了?”  陈君君扫了一眼电脑回道:“最早的也要半个多小时。”  莉莉焦急说:“这可怎么办?临时从哪去偷小妹啊。”  电梯门开了,后上去的客人不满道:“都等了十几分钟了,到底有没有技师啊?”  宁平忙上前言道:“您再等等,马上。”  那客人嘟囔着说:“没小妹开个屁的浴场。”又转身走进电梯。  阿宾一听火了,骂道:“□□妈的,吵甚么,再吵弄死你。”  宁平皱眉道:“骂客人干什么,强哥说了,除非是来找茬的,才能骂。”  阿宾道:“这人要快活,一会都等不了,不该骂么?”  宁平道:“你别冲我来,有本事去找小妹。”  阿宾大怒道:“我就冲你怎么了,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找。”  莉莉起身忙道:“别吵了,自己人吵甚么,再等等看,不行就让他走。”  陈君君突然站起来道:“要不,我去试试?”  莉莉疑惑道:“你会么?”  陈君君悄声道:“我跟静静姐学过。”  阿宾大声道:“你怎么不早说,走,我带你上去。”  两个人厮跟着进了电梯,不一会来到五号包间。阿宾贴耳嘱咐道:“如果不行就出来,别太怪着这个货。”  陈君君点点头,推门进去。  客人早已经泡好澡,浑身只裹着一件浴巾,正趴在床上看电视。瞧她进来,一把拉住就往床上按。  陈君君挣扎着说:“我还没洗澡了,你等会。”  客人颔首道:“你新来的罢,快点。”  当她走出浴室,客人已经将刚才裹着的浴巾平盖在肚子上。见她出来,裸身就下了床,一把抱住,扯去她的浴巾,将她压倒在床上,双手胡乱的揉抹扣捏。然后趴在她的小腹,亲吻起来。  史文强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欧阳若曦已经走了,桌上有一张纸条,上写道:“阿强,我想好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退缩,永远属于你,等着你,就算和你结婚的不是我,我也做你一生一世的情人,永不后悔!只是有一条,今后你再和别的女人上床千万别让我看到。”  其实男女都这样,当第一次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了对方,那就是刻骨铭心的爱,永难抹灭的感觉。无论以后和谁在一起,再也不会像第一次那么叫人难忘!  他看完笑了笑,拿起衣服。见昨晚被欧阳若曦咬破肩膀溢红的衬衣,已被她洗刷干净。他明白,她是他此生的结,无论结果是好是坏,再也无法解开。  先来到贵霖天下会所,一进门李菲菲就冲他喊道:“阿强,若曦辞职了!”  史文强大吃一惊,忙道:“什么时候,她现在哪?”  李菲菲道:“早上,她说回家去了。”  史文强忙又走出门,站在马路边上打电话,铃声响了三下,接通了:“若曦,你在哪?”  欧阳若曦依然是娇弱的口吻道:“我在家呀,你醒了。”  史文强道:“嗯,你没事罢?”  欧阳若曦道:“没事,你先去吃点东西,别饿着肚子上班。”  史文强这才舒了口气道:“知道了,那你好好睡一觉,有事打电话。”  欧阳若曦道:“知道啦,我爱你阿强。”  挂了电话,史文强又进了会所,对李菲菲道:“今天生意怎么样?”  紫铭抢话道:“这都下午了,还没一个客人。”  李菲菲道:“重新开业这几天,客人很少。再如此下去,这个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史文强笑道:“怕甚么,老板那么多家店,钱有的是。”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也不见几个客人,史文强道:“我去芷兰亭看看。”  李菲菲低声道:“晚上要我等你么?”  史文强道:“等下班再说。”说着,走出会所。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李菲菲若有所思。  刚到会所前面广场,宁平拉开门大声叫道:“强哥,你来了。”  史文强答应着往里走,问道:“今儿个客人多么?”  莉莉道:“多,这不,静静和君君都上去了。”  史文强愕然道:“甚么?”话没说完,就已经跑上楼梯,高声道:“君君在那个包间?”  宁平回道:“五号。”  嘭的一声,门被大力踹开,史文强怒气冲冲的闯进去。  客人正要进入女孩身体,唬的大喊一声:“谁啊。”瞬间软了下去。  史文强上前拉起陈君君,拽起床上浴巾裹住她□□的身体,抱起就往外走。客人大怒,朝他屁股猛踢一脚道:“你他妈谁啊,敢跟老子抢人!”  史文强喝到:“阿楠、阿军。”  呼啦啦跑过来四五个小弟道:“怎么了强哥?”  史文强道:“轰他走!”说完,头也不回的抱住陈君君疾步走向宿舍。  陈君君知道他生气了,吓得不敢吱声。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小脸紧贴在胸口。耳边是呼呼的喘气声和砰砰的心跳声。突然,她有一种莫名的甜蜜和幸福。  史文强一脚踢开宿舍门,走进将她放下,严厉的说道:“把衣服穿上!”  陈君君鼻子一酸,泪珠就滚落下来,她搂住面前这个男人失声痛哭。  史文强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这不是唯一的办法。等会所安稳以后,我也捐些钱给你们村里。”  陈君君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只是哭泣。  史文强道:“刚才是我太大声了,吓着你了罢?”  陈君君猛然堵着他的嘴,狂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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