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凑过去一瞧,只见他单手抓着笔杆,仿佛挂挡一般摇着毛笔,在宣纸上歪七扭八地写着字,也算是难为他了,执笔都不会,竟然还能写字。
仔细瞧去,便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
“酒…饮圣兮…肉…好吃,
坐…大堂兮…长…戚戚。
掠…阵兮…一员…猛将,
做…诗兮…俺也…一样。”
林牧仿佛到了民国,见到了那位“大明湖,明湖大”的张宗昌大诗人……尤其是这一笔字,说狗爬是给他面子了,简直就是毛笔在宣纸上跳起了骑马舞啊!
林牧念得虽然小声,但早有有心人注意到了,将纸一把拿走,大声读了出来。
顿时,宴会厅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哈哈哈,倒也有些急智,‘做诗兮俺也一样’,哈哈哈,亏他写得出来!”
“诶,何必苛责嘛。人家都说了‘长戚戚’,已经自认小人了,当然写不来这些君子之诗嘛!”
……
陈琳也是摇着头笑道:“臭不可闻,臭不可闻呐!”
魏延的脸涨得通红……哦不对,他的脸本来就红。可偏偏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得一个劲地喝闷酒。
林牧的眼睛则是眯了起来,这个气氛,有点不对劲啊,怎么像是被针对了一般?
“这位壮士既是武将,诸位便不要太过强求了嘛。”袁绍打着圆场:“来来来,继续写诗,写诗!”
老大都发话了,于是冀州的文士挨个起来慷慨激昂了一番,就连颇有些老顽固气质的田丰都摇头晃脑地吟哦了一曲颂方才歌舞的四言诗。
“显甫,你的诗呢?拿来,为父瞧瞧。”
一直安静笑着的袁尚闻言起身拱手道:“尚文采不足,恐污父亲之目。”
“哪里说来!”袁绍佯怒,他一向疼爱这个幼子,虽然袁尚为人孔武有力,但也没少请人教授他文学,这一点是袁谭跟袁熙都没有过的待遇。
当扫了一眼纸上的文字时,袁绍眼睛一亮,赞道:“好字,好诗!”
陈琳凑趣道:“不知是何佳作?”
“孔璋,你来评评看。”
“亭亭山松,瑟瑟谷风。
风声何盛?松枝何劲?
岂惧凝寒?常守端正。
岂惧惨凄?松柏本性。”
随着陈琳将诗高声念出,众人哗然。
一向听说袁尚是个偏武将的性子,怎么能写出这样的佳作?
在屏风后的甄宓也几乎要惊呼一声,只得紧紧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巴。看来,自己的夫君,在袁家这几位二代中,要被吊打了啊。
倒是林牧有些琢磨出味道来了,这是有人想借此机会,抬高袁尚的声望啊!而自己这几个来自荆州的不速之客有可能会打乱他们的计划,所以才要狠狠踩上几脚,作为警告。
意思是,接下来自己别整出什么幺蛾子?
有意思,林牧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如果绿萝在,大概就知道,自家的姑爷,又在想什么阴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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