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时候

方垚乐开了花，她的手指上沾了铅笔的颜色，撩头发的时候抹到了脸颊，跟个小花猫似的。　　　　姜申有意无意地看向方垚，看她的样貌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看她的性格却迥然不同。这种区别，让记忆里那个顺着他、依赖他，甚至从未和他唱过反调的，乖巧的、合乎所有人心意的方垚，显得格外的木讷、没有光彩。　　　　为什么会这样？姜申问自己，也想问问眼前的方垚，可他觉得方垚离他特别远。以前他从未走近，现在他却走不近。　　　　姜申自嘲地笑笑，他们和陌生人有什么差别呢？哪怕曾经走上过婚姻的殿堂，交换了戒指，对彼此说过我愿意。　　　　“查票了。”乘务员敲门声响起，房间里四个人都回到床位开始翻找证件，轮到姜申的时候，乘务员看了眼他的身份证，问道：“临时的？”　　　　姜申点了点头，“嗯。”　　　　方垚下意识瞥了眼姜申，产生了一个验证疑惑的方法。　　　　“你什么时候丢的身份证？”等到乘务员离开，方垚突然正视着姜申，认真地问道。　　　　方垚的姿势给他一种强势进攻的感觉，姜申没想到方垚突然问这个，顺嘴道：“出门的时候找不到了。”　　　　“你是怎么来的这里？也是来出差？”方垚手心捧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姜申的脸，虽然这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长得的确人模狗样。　　　　姜申例行公事似的回答：“我来接你回去。”见方垚欲言又止，半天又没回应，才继续解释：“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连夜开车赶到G城，去警局了解了你的情况，结果就发现你已经出院了。我让人查了你的账户流水，才知道你买了这趟车的车票，所以才让人帮忙弄到这个座位。”　　　　方垚诧异之余，忙打断他，“你说查我的账户流水？你为什么能查！这是我的隐私吧。”　　　　“方垚，你日常用的是我的副卡。”　　　　姜申这语气神似警告，让方垚徒然觉得自己像是个见不得人的存在。这怎么可以！她怎么能被他这么羞辱，于是她抽出身份证，数了一遍钱包里一共五张卡、三百五十二块7毛钱，她想了想，留下零钱，把所有的卡统统都推给了姜申，“既然都是你的，那你拿回去。”　　　　以前方垚欠他的，现在的方垚双倍奉还。　　　　姜申的话从牙缝里蹦出来，眉眼间有淡淡的恼怒，“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