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线索和思路之后,胡来就按照莫非所说的展开调查。 只不过这件事件牵涉面较广,不仅仅是在自己本地公安局就能解决,还要向上级汇报,和别的地区的相关警局联合办案。由于涉及人口和相关人员比较多,走起程序会比较复杂。 这也正是胡来所担心的,因为拖的时间越长,这个案子就越是难办。 对于那些犯罪分子来说,他们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那些受害者脱手出去。 但是,如果那些受害者被卖到不同地区的话,中国土地那么广,人山人海,去哪里找那些被拐卖的女人? 一想到这些,胡来的头就痛。 在局里开完一个漫长的会议之后,他才开着自己的车回家。 他也不想回家,家里就他一个人住,没有人味儿。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睡在局里的办公室,虽然那里摆放着无数的令人头痛的案件卷宗,但是总归来说还是有一些归属感。 其实,只要胡来愿意,他也能脱离现在的单身生活。 他有一份稳定的令旁人艳羡的工作,虽然已经不算年轻,但也有着沧桑后该有的成熟韵味儿。 总的来说,只要他愿意聊/骚,还是会有人愿意上赶着跟他在一起。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只不过,失去过一次之后,他就不敢再开始了。 胡来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一直等到了家他才恍然惊觉,原来这么快就到家了。 房子是三室一厅,在市区的地理位置也还不错,这是他爸妈为他准备的婚房,只不过胡来让他们失望了。 一个糙老爷们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胡来随随便便煮了一碗面,还差点把面给煮烂了。 胡乱加了包酱料,这碗面也算是有了滋味,勉强能入嘴。 说实话,胡来自己煮的面,自己都嫌弃。 因为这两天找了无数的借口在莫非家里蹭饭蹭习惯了之后,以至于现在吃这些以前常吃的面都觉得是不下咽了。 看来,人还是不能过好日子,由奢入俭难啊。 不过,其实相处下来,胡来觉得莫非这个小伙子没有想象得那么差劲。以前总觉得他不可一世,也不爱跟别人说话,碰上案子有信息从来不跟别人共享,喜欢一个人找出凶手。 以前胡来总觉得莫非这样就是爱耍帅,不过现在胡来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其实莫非那是———孤僻。 如果,没有七年前的那件案子,他们现在的关系一定会比现在亲近,毕竟莫非真的在破案方面是个天才。 想到以前的事,胡来拿筷子的手又忍不住抖了一下。 那也是一起跨境人口贩卖组织,虽然说那个时候也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但总归来说最后也算是给了那些犯罪分子沉痛的一击。 现在出现的这帮人,作案手法和方式都和七年前的那帮人很像。 会是同一帮人吗? 想东想西想了半天,胡来最后又没有胃口吃面了。 他把筷子一骂了一句“难吃的玩意儿”之后,就起身去外面的信件箱里拿报纸。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太忙了,以至于信件箱里的报纸堆了一大叠,胡来把里面的报纸全部都拿了出来,抱在怀里。 拿报纸的时候,胡来还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信壳。 一开始胡来还以为是谁家的信放错了,结果拿起来看到是“胡来收”才知道这个信赐给自己的。 只不过胡来也是一阵郁闷,为什么会有人寄信给自己呢现在这年头,有什么话要说打个电话发个信息不就好了吗 而且,这个信封很简单,上面没有贴邮票,没有寄出地点,也没有寄出人的名字,只有信壳上只有三个大字———胡来收。 胡来回到房间里之后,先是把报纸全部都丢到了沙发上,然后拿着信随意地往旁边一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信壳之后,才拆开了信封。 或许是因为当了多年警察的原因吧,胡来对于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总是格外小心。所以他在拆之前,反复地捏了几遍,想以此来做一个初步的判断。 只不过,捏来捏去都捏不出什么名堂,里面存放的东西就好像是一个又硬又小的东西。 一直到拆开之后,胡来才看到原来信封里面装的是一个内存为32GB的储存卡。 而且这张储存卡包装得特别小心翼翼,寄件的人像是生怕这个储存卡会不小心损坏。 胡来知道这绝对不是储存卡这么简单,于是就找了个读卡器,把它连接到了笔记本电脑上。 打开里面的文件夹之后,胡来看见了有一个文件的名称是“给你一个惊喜”。 胡来眉头一拧,二话不说就点击鼠标打开了。 这个文件夹里有个视频,胡来二话不说,直接点开了视频播放。 视频一开始播放的时候,胡来就听到了几个男人在一旁哄笑的声音。 而镜头一直对准的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身上不着寸缕,害怕地尖叫着,她慌张又害怕,旁边有两只竖着毛的大型犬围在她的身边。 之后,有人吹了一声口哨,起哄着让狗上去,然后,那两只狗就冲了上去开始撕咬那个女人。 从视频来看,无从判断那两只狗的品种,但是看毛色应该是可以看出有狼狗的血统,只不过是杂/交,品种不纯,但也并不影响这两只狗的凶悍 女人害怕极了,她蜷缩着,闪躲着,但没过一会儿,她的身体就变得鲜血淋漓。 但是旁边起哄的男人依旧还是很兴奋,叫喊着,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坐在电脑前看着视频的胡来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房间里并不热,但是他的额头上仍然冒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随着视频的播放越来越急促,手背上和太阳穴青筋凸起,它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公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视频放完之后,屏幕中间出现了一个重播的按键。 胡来颤抖着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几口之后,他拔出了读卡器。 这个动作在平时来说是十分简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胡来试了几次他都没有办法顺利地把它□□。 最后,好不容易把读卡器□□,胡来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耷拉着手靠在椅背上。 他就像是一只泻了气的皮球,又瘪又空荡。 过了半晌,他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那张储存卡和丢在一旁的信封就往外面走。 下楼的时候,胡来是坐电梯的,电梯里还有个女人,看见胡来急匆匆地走进电梯,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通红得可怕。那个女人一下子忍不住吓得连退了几步,缩在电梯的角落里。 估计如果不是胡来进来的时候挡在了前面,那个女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冲出电梯。 而此时此刻的胡来现在眼里完全看不进任何东西了,他的脑子里现在全部都是刚才视频中的那些画面。 那些血腥的,罪恶的,缠绕着他多年的梦魇,又回来了! --- 陶米刚吃完饭准备洗碗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大力敲门。 陶米听见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之后没有立即去开门,而是转头小声地问了莫非一句:“你是拖欠房租还是借高利贷啦?” 莫非瞥了陶米一眼说:“你以为我是你吗?别废话了,快点开门。” 陶米二话不说,走到门口去开门。 因为感觉到了屋外的人过于来势汹汹,以至于陶米在去开门之前都在思考要不要拿个擀面杖防身。 陶米刚打开门,屋外的人就迫不及待地推了进来,差点没把陶米撞倒在地。 陶米踉跄了一下之后,抬头一看,发现来人是胡来之后,她也就理解了。也只有他才会这么毛毛躁躁。 胡来一进门就直接冲到了莫非面前,莫非抬起头看了胡来一眼,然后说:“眼睛通红,心跳加速,瞳孔缩小,眉毛倒竖,鼻孔张大,典型的愤怒加厌恶。发生什么事了?” 胡来一句话也没有说,然后把手中的储存卡递到了莫非面前。 莫非看了一眼胡来手中安静躺着的那张储存卡。他的掌心很红,并且有明显的轮廓红印,这说明他在来的途中一定一直死死地捏着这张储存卡。 莫非又看了胡来一眼,在他的眉目之间,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丝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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