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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凤远远看着灯笼高挂,大门敞开,灯火通明,她狐疑,“怎么回事?”    色老头顺着她的目光,问道,“那是你家?挺气派的嘛!”    木家的房子,是老老太爷时期兴建的,典型的明清建筑风格,格局很大,在城中这寸土寸金之地,它甚至有一处不小的后花园。    不等霍明凤说话,色老头就这么破衣烂衫,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看见门上贴着黄符,随手一揭,自言自语道,“哪里来的山寨货,竟然学我明阳道观的黄符。”    霍明凤走在后面,皱着眉心中不快。木富贵真不是东西,把女儿当鬼来驱。俗话说,老虎狠毒,都不咬孩子。木富贵大概是个变异的老虎,把父爱的基因都变异光了。    此刻木府前院内,有个身着黑色道袍的道士,手持桃木剑,念念有词。    那道士面前,是一张铺着黄色台布的桌子,上面摆着两只燃烧正旺的红蜡烛,一个正燃着香的香炉,一个古旧的连图案都看不清的铜铃,一碗念过咒的清水。清水碗底下还压着几张黄符。    霍明凤刚现身,就听得屋内一个颤抖到变调的声音传来,“道长,就是她,她就是鬼!”    道长闻言,手脚麻利地用桃木剑从香炉中一挑,挑出些许香火来,拨向霍明凤。    霍明凤被泼了一脸,呛得连声咳嗽。    “恶鬼,还不快快现出形来?”    “哪有鬼?”色老头突然站出来,看向道长。     道长的表情先是惊,后是喜,最后又惊颤颤地把桃木剑一扔,噗通跪在色老头面前,就跟看见他祖师爷似得。    色老头也没说话,指指屋内,翻个白眼,胳膊一抖。    霍明凤以为他神经病发作,但是跪着的道长连连点头。    “道长!赶紧驱鬼。”木富贵又急又恼。明阳道观仍是天下第一道观,里面的道士个个都道行高深。怎么今天,道长怕到跪了?难道鬼太厉害,驱不走!想到此,他害怕的手脚颤抖,连逃跑都忘得一干二净。    道长蹦起身,两只大红蜡烛跟浇了火油似得,砰的冒出两团大火球。随即院内狂风骤起,飞沙走石。    众人都眯起眼睛。    突然,道长如中邪般,浑身抽搐,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嗷嗷直叫,眼白上翻,风卷起他的道袍,飒飒作响。    院内十分诡异,而霍明凤分明没看见鬼。再看色老头,竟带着笑意。怎么回事?    “不肖子孙木富贵,爷爷在此,还不出来拜见!”道长低着头,双肩无力垂下。    木富贵吓得连喊救命都喊不出,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竟然爬到他一直盼着死去的女儿身后。    霍明凤冷笑,第一个愿望:惩治父兄。她可没忘。    “爷爷,父亲平时对我严苛冷漠,纵容弟弟欺负我,我被追债,他见死不救。如今我安然无恙,他却不让我进门。请爷爷做主,好好惩治他!”霍明凤让开一步,将木富贵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木富贵,她所言可属实?”    木富贵哪敢撒谎,哆哆嗦嗦地点了个头。    道长猛然抬头,翻白的眼睛十分可怕。他伸出手,重重地扇了木富贵一个巴掌。    “可知错?”    “知错!”    “可悔改?”    “悔改。”    道长又补了一巴掌,“以后若是再对家人如此,你爹我,会亲自来人间收你!”    “收你”两字说得极重,木富贵如五雷轰顶。他磕头如捣蒜,竟将额头磕出血来。鲜血顺着脸颊而下,滴在手上,木富贵以为要死了,发出如杀猪般的惨叫。    色老头又勾勾手指头,指向自己。    道长再次出声,“木富贵!这位老者仍是我的恩人,你要知恩图报!”    木富贵又是一通磕头。    ……    道长走后,霍明凤回房,听屋外的动静。    色老头作为恩人,折腾的木富贵够呛。先让他准备房间,又让他准备吃食。可怜木富贵这么大岁数,过得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煮个面都被批评的狗屎不如,前前后后做了好几次,似乎还烫了手。    霍明凤笑着进入梦乡。连着折腾几夜,今晚睡得最舒坦。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突然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又有人急急忙忙敲门。    霍明凤起身一看,是王婉柔。    “木瑜,快走,快走!”王婉柔不由分说拉起她就往后院跑。    到了后门,王婉柔满是不舍,抹着泪,将她推出去。“木瑜,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再回来。”说完,她一咬牙,关上了门。    出什么事了?木富贵昨日受足教训,不应该一早就赶她走。难道?霍明凤想起来,讨债的,讨债的来了。所以王婉柔才赶她走。    她趴在门上听,果然里头一阵嘈杂。    霍明凤着急,不顾自己穿得是睡衣拖鞋,从老路爬上墙。    后院里有五个体型壮硕,胳膊上刺着青龙图案的大汉,手里提着棍子!正是讨债的那帮孙子。    “说,木瑜藏哪儿了?”为首的用棍子指着木富贵,“不说我打断你胳膊。”    旁边的立刻拉直木富贵的胳膊。    木富贵哭丧着脸,想说又不敢说。胳膊和命相比,孰轻孰重,他掂量得清。    “说不说?”    木富贵瑟瑟发抖,嘴唇嗫嚅,硬是没说,为首的不耐烦地挥下棍子。    木富贵疼得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    霍明凤嘴角一扬,你今天倒有点当父亲的样子!    “叫你嘴硬……”几个混蛋上脚踢他,王婉柔扑上去护着。    “住手!”霍明凤从墙头一跃而下,甩掉拖鞋,大步流星。“有事冲我来。”    讨债的见正主现身,统统围上来。    “说好十天,期限未到,没钱!”霍明凤说得斩钉截铁,气场十足。对付孙子,就得拿出当爷爷的架势。    为首的目光猥琐,将穿睡衣的霍明凤上下打量,突然画风一变。    把棍子丢给手下,笑得露出后槽牙,“谈钱伤感情,咱们不谈钱,谈谈感情,你说好不好?”    霍明凤自然地用手拨撩几下头发,抿嘴一笑,“我也想跟大哥谈感情,可就怕我们家那位吃醋!”    “有我们家大哥在,怕什么?”    “实不相瞒,我们家那位,也是道上混的!”    讨债的面面相觑,一是因为木瑜的表现跟之前大相径庭,二是担心,道上混的有大有小,得罪小的还能武力镇压,得罪大的,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明凤见他们略有动摇,心中窃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大哥手机借我用用?”霍明凤假装乖巧,顺带抛个媚眼,娇滴滴的说着,“我给我们家那位打个电话,让两位交个朋友。不是有句俗话,叫不打不相识吗?”    “我就不信你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为首的把手机扔给她,“提醒你一句,别想报警。你爸妈还在我们手里。而且,我们警局有人。”    霍明凤本就想骗过手机打110,被他们一说,觉得不妥。怎么办?她紧紧握着手机,像握着根救命稻草,她怕稻草不结实,连带着全家完蛋。    她颤抖着摁下一串号码,通了没人接。“您播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有事请留言!”    她惊得一身汗,还佯装镇定,“喂,陆哥,我是木瑜。现在有几个道上的朋友在我家做客,您方便的话,来见见他们呗!”    为首的不怀好意地笑道,“是不是没人听?瞧瞧你小脸白的。不听电话,就不要他了,爷疼你。”他边说边伸出手,想揽住霍明凤的腰肢。    王婉柔急得扑上来咬住他胳膊不放。旁边有人突然动手,敲晕了王婉柔。    霍明凤硬生生憋住心头怒火。一对五,没有胜算。借宿的色老头子关键时候也没出现!     如今之计,只有尽量拖延。等待幸运之神的眷顾,等陆哥听见信息赶过来。如果运气不好,那就再说……     霍明凤挤出笑容,“您再等等,他很快回来的。”     “给你半小时,他要是不来,你就跟爷走!”为首的设定好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滴……    催命的铃声乍起!霍明凤惊得一哆嗦,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留下来。她不由得握住拳头,只能豁出去了。    “瞧你这焦急的小模样,爷看得都心疼!”为首的色眯眯地靠过来。    霍明凤边退边跟他打哈哈,想把他单引到一边好下手,“俗话说,好鸟栖在好树上,我得比比看,你们谁更有钱,谁更有才,谁更有貌,谁对我更好,我再决定是不是?”    “什么好鸟栖在好树上,那叫良禽择木而栖!猪脑子!”    猪脑子?霍明凤长这么大,都没听过这么好听的话。    她转头,看见一个超帅的痞子大叔,他叼着烟,倚着柱子,衣服邋遢,胡子拉杂,发型别具风格!勇敢的骑士现身!    “都别动!小林,押回去,待遇好点!”    “是。”小林利索地拿出手铐。    为首的很猖狂,“慢着,这片区归我舅舅管,他是局长。”    “小林,有个坑舅舅的货,好好审!”    “兄弟们,上!”讨债的反了,准备袭警突出重围。    霍明凤和陆警官联手,和五个壮汉对打,场面惊心动魄,异常激烈。    “住手!”    霍明凤听见小王子的声音,真得停下手来。对方抓住机会,铁棍当头而下。    霍明凤反应过来时,铁棍距她额头,不过一根直尺的距离。    完蛋了!    幸好,铁棍稳稳停住。    小王子一手抓着铁棍,一手掐住对方手腕,问她,“你没事吧?”    霍明凤看着那张绝美出尘的脸庞,傻乎乎地笑,怎么会没事?心跳两百!    战争很快结束,讨债的以故意伤人和袭警两大罪状,被陆警官带回警局。至于债务,小王子帮他们算得一清二楚。扣去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以及物品损失费,还欠一万元。    小王子写明后,垫付一万,让为首的签字,摁下手印。此事,便算彻底了结。    霍明凤准备送木家夫妇去医院。    “不用麻烦,周医生马上过来!”小王子刚打完电话,表情不太好,澄净的双眸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唉……小王子是别人的,不是她霍明凤的,感觉好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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