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叮。。当叮当。。 [咦,前面有人晕倒!] [这女子长得挺标致的,为何晕在这儿?] [先别管,救人要紧。] 叮。。当叮。。叮叮当。。 [小姐,小姐妳醒醒,小姐。。] 一把混浊不清的声音响起。 [哎。。我头好痛,这是哪。。] [小姐妳醒了?八弟,八弟你快来,她醒了,八弟。。] 那人嚷着奔出去。 箫菁头痛欲裂,身体轻飘飘地不着力,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帐棚内,身下还垫了张厚软的羊皮。她敲敲头努力思考到底发生了什麽事,那波塞顿丶炎龙都是真的吗?或只是一场梦? 外面叮当声直响,一颗光溜溜的秃头从帐外探了进来:[妳醒啦,感觉如何,要不要喝点水?] 光头一探又缩回去,不久叮当响起,那光头捧颗椰子进来交给箫菁。箫菁先是一愕,神智渐渐清醒,刚接过椰子,棚外又进来一人。 [八弟原来你在这,害我到处找你不着,真是的。] 那声音混浊不清,正是先前那人。 箫菁打量二人,心里微惊,两人年约五十开外,那光头汉满脸憨厚,长得高头大马,裸着上身只穿条羊皮裤,两米多高的身躯钉满一片片巴掌大的银甲,走起路来银片相击而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响。 另一人长相更是奇特,头大如斗配上矮短双腿,身高不到一米半,满身肥肉,挺个大肚腩却有双比普通人还长的手臂,笑起来五官如泥粉揑成似的都挤成一团。 那光头问她:[小姐,妳为何晕倒在黑森林里?妳可知道那儿有多危险,岛上居民都不到那去。] [是啊!那可是古獳常出没的地方,幸好遇上咱两兄弟,要不然妳小命可不保了。] 肥肉人连连摇动那颗大头。 箫菁心里发噱,又怕得罪了人家,满脸正经地说:[我叫箫菁,是拉诺拉拉库汤比的客人,本想在岛上闲逛,也不知怎的晕倒在地,幸得两位相救,箫菁在此谢过。] 光头两手一拍:[哈,原来妳就是箫菁,汤比正敲锣打鼓找妳,听说妳会嫁给那石头人哈兀为妻。] [怪不得一场干戈化玉帛,原来是这位小妞的功劳,不错不错,可惜可惜,唉。] 肥肉人大头点了又摇,摇了又点,连连叹息。 光头道:[箫菁小姐,请问妳为何要嫁给哈兀?] 肥肉人气愤愤又打插:[妳是否为汤比所逼?果真如此的话,妳说给咱们听,咱兄弟俩一定为妳出气退掉这门亲事,另外给妳物色好人家,听说村尾的阿布那小子不错。。] [不,不,两位误会了,我嫁哈兀是有原因的。] 箫菁忙将原由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两人听罢,都竖起大拇指:[真难为妳了,妳的事咱俩兄弟扛了,一定助妳脱离哈兀的魔掌。] 箫菁大喜:[有两位帮忙,那我可放心,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光头手指肥肉人:[他是我七哥乌七,我叫八糟。] 箫菁嘴里念说:[乌七。。八糟,好特别的称号。] [这是咱朋友代取的名号,别人都说不好,就小姑娘妳说特别。] 肥肉人乌七说。 [虽不难听,却。。却也不见得好。。] [乌七八糟你们在哪?] 此时营外传来呼声,光头八糟喜道:[一说鬼,鬼就到!来来来,小菁我介绍妳认识那为咱们取名号的朋友,他更了不起,人人管他叫仇哥鬼见仇。] 箫菁大吃一惊,想起当晚在小渔村所发生的事,趁乌七八糟不注意伸手在地上一阵乱摸,将满手泥污尽抹在脸,再把长发拨乱披在肩上。 营外鬼见仇笑骂:[乌七八糟,你俩躲在帐里干什麽呀?难道里面藏了个女人不成?] [非也非也,到底是什麽风把你吹到这儿来?] [当然是喜风,来来来,我带你们两兄弟去见我主子。] 箫菁走出帐外,见一个五短身材丶脸上充满暴戾气息的中年男子满脸错愕地盯住自己:[咦,真藏了女人也,嘿,艳福不浅啊。] [这位箫菁小姐是。。是咱兄弟的义妹。] 八糟手一摆,向箫菁眨眨眼:[这位是魏健仇,人称鬼见仇,咦,妳脸。。] 箫菁忙陪笑道:[仇哥你好。] 鬼见仇笑嘻嘻说:[身材不错,声音也蛮动听,就是一张脸蛋儿糟了点,没事,没事。] 八糟解释:[不是的,她脸。。哎哟!] 箫菁悄悄在他背後捏了一把,鬼见仇不疑有他:[那好,你们三人都一起来,今儿个岛上来了贵客,都去见见。] 箫菁心里犹豫不决,八糟在她耳边低语:[一起去,说不定他可助妳离开这岛。] 她心里暗暗叫苦,却不敢告诉八糟自己全因他而逃到这岛来。鬼见仇见她踌躇不语,一手拉了她就走:[哎,别见外了,他们两兄弟的妹子,也就是我鬼见仇的妹子,走走走。] 一行人朝北通往一座山寨,两旁槐树林立,路上守备森严,不断有黑衣探子来回查勘,见了鬼见仇等都躬身让路。乌七笑吟吟地左顾右盼,八糟见了这排场咋舌不已,心里却飘飘然。 箫菁暗自盘算如何脱身,心里响起了荧惑的声音:[小菁,放轻松点,这里没人晓得妳当晚出现在那小渔村,别担心。] [你知不知道来了些什麽人?] [妳要见的人来头不小,当中还酝酿着一股十分怪异的邪气!我猜想这或许与妳有点儿关系,可具体上。。我一时也说不来。] [那怎办?] [见机行事,少出声为妙。] 众人越过闸门进入一间密室,幽暗长廊两边尽是手握大刀的黑衣人,箫菁心里怦怦乱跳,伸手紧捉八糟,八糟一愕:[妳很紧张吗?待会若出了什麽事,妳就站在我身後好了。] 路上静悄悄,箫菁连大气也不敢透。长廊尽处是道门,鬼见仇推门出去,门後豁然开朗,来到山顶悬崖。山道狭窄,仅仅以容一人通行,两旁尽是垂直深不见底的山谷,鬼见仇领先,乌七随後,箫菁望了八糟一眼,八糟点头道:[妹子别怕,妳先行,我在後面看着妳。] 一行人先後穿越山道,风声萧萧,前面是座依山而建的大竹台,半边悬空,而另一半却紧嵌峭壁。竹台宽阔无比,台上数百尺见方或坐或站,黑压压挤满奇装异服的男女,少说也有数百之众,有的没地方站都爬到树上去,场面十分热闹。 大竹台东丶南丶北丶三方坐满数十来人,主人家一男一女,男的大约三十出头,长得俊俏贵气,女的一头波浪长发,身穿火红丝绸,脸庞遮以轻纱只露出一双深邃湛蓝的眼眸。 众人闹哄哄的,见了鬼见仇等都为之一静。鬼见仇向男主人低语几句,男主人脸露喜色,起身说:[各位,咱们有幸邀请到乌巢十二宝的七宝丶八宝相助,对我们所谋之事更如虎添翼。] 众人一听,都探头探脑地望过来,西北方一壮年莽汉满脸疑惑:[乌巢十二宝从不过问世事,听说就只老六在卢森堡那儿办事,如今老七老八也来凑热闹,那其他活宝呢,怎只来两宝?该不是骗吃骗喝的吧?这年头总有许多混饭吃的。。] 悬崖大树上一人说道:[老兄,就算骗吃喝的也不关你事,人家卢森堡海二公子可大方得紧啊。] 莽汉哼了声:[怎麽着我也看不过眼那些沽名钓誉没本事的骗子,将来与我共事一主。] 树上那人讥讽道:[嘿嘿,你老兄可本事得紧啊!别人就巴不得与你共处了?] 莽汉脸上一红:[你这是什麽意思?我不过是想证明人家身份。。] 树上那人又笑道:[哈,可你老兄身份却有谁证明过了?] [你,哼!老子雪峰苍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需要人证明了?] [嘻嘻,狼心狗肺原本就不需要证明,摆明有样子看嘛。] [他妈的!你。。你存心来找碴的是不?来来来,咱俩先亲近亲近。] 莽汉勃然大怒,双腿一登想跃上树去,人在半空却被一股後发先至的力量硬扯了下来,波的一声屁股端端正正坐在椅上。 [周老狼,怎麽沉不住气啦?乖乖坐着别闹事。] 出手的是个光头和尚。周老狼见和尚赤着红通通的双足,身上披件旧得发黄的破烂白衣,人长得可清秀,但他何时出手自己却蒙然不知,可见其功夫远在自己之上。 周老狼气嘟嘟的,突然吐出一口浓痰往树上飞去,出其不意正中树上那人嘴角,虽没受伤,却也令人恶心。那人气得哇哇大叫,周老狼却为自己出了口恶气而沾沾自喜。 男主人离席走到乌七八糟面前一拱手:[在下卢森堡海世宗,恭迎两位加入联盟,他日若大业有成,必当重赏。] 乌七大头一摆:[且慢,第一,我两兄弟没答应过你什麽事。第二,咱们向来淡薄名利,这次应魏兄弟邀请而来,只想说多认识一个朋友摆了。第三,听说老六在你那儿是吧?先把他交出来再说!] 海世宗嘴角一戚:[原来如此,我没见过乌巢六宝,不过,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在下原也十分喜欢结纳新朋友,更何况两位是魏兄弟的故交。] 说着伸手挽住乌七手腕,表现得十分亲热。 乌七八糟性格爽朗,见海世宗热情,欣喜之馀全无防备之意,怎知手腕被海世宗一握,全身如触电般,两股寒气直透心扉。 乌七一惊,暗地里运气抵卸,脸上不动声色:[好说,我叫乌七,这是我兄弟,八糟,小姑娘是咱们的义妹子。] 海世宗心中一凛,没想到眼前这矮胖子竟然不动声色轻易的把自己寒劲化尽,他知道对手厉害,手一松,转向八糟笑道:[八糟兄,你银片挂满身,真有趣。] 他伸手在八糟身上轻扫,手上含劲,一股吱吱声连响,乌七急说:[八弟小心。] 八糟早有戒备,深吸口气,身上银片叮当叮当不绝於耳,哪知海世宗半途收劲,哈哈大笑:[来来来,两位请上座,今天正是高人齐聚一堂啊,哈哈哈!] 乌七八糟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鬼见仇命人搬来竹椅让三人入座,同席间还有位蓝衣妇女,长得几分姿色,见了面也不打声招呼,只微微点头。 箫菁心想:[这海世宗该是当晚小渔村所遇的那个二公子。] 这时海世宗已回到自己座上,面向大众朗声说:[各位,在下这次邀请大家到此相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借助大家力量,一统北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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