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戎晚上有些睡不着,偷偷的爬起来跑到若水河边,化成原形跳入水中开始渡河。 若水的另一边是一片树林,白戎抖了抖身上的水开始研究起了这些树木,“这棵硬度不好,这棵也太难看了,这棵太过粗糙会伤到姑姑的。” 若水本就是青丘和翼族的分界之地,华玥眼睛看不见,白戎想为华玥做一根拐杖,就这么一路边走边找,白戎误入了折颜的十里桃林。 十里桃花灼灼,白戎十分喜欢这个地方,他跑到一颗看起来最大的桃树化做蛇身,用蛇尾缠绕住这颗桃树一下就卷断了。 白戎很满意的把这根桃木背在身上闪身跳回了若水,背着一根桃木让他游水的速度慢了很多,不过还是赶在天亮之前回到了华玥身边。 怕把华玥吵醒,他又抱着木头躲的远远的,取了块岩石慢慢打磨,好在白戎选的桃木足够粗,他又在杖头刻上了朵朵桃花,细心的在手持的地方缠上了布条。 白戎欣赏了一下自己作品,很满足的把做好的拐杖抱在怀里重新躺到了华玥身边,姑姑睡醒以后肯定会很开心的,白戎这样想到。 “这一觉我睡的可真好,”华玥对阳光十分敏感,日头出来了她便醒了。 “姑姑醒了!我正好有礼物要送给姑姑。”白戎献宝似的拿出他连夜做好的桃木拐杖。 华玥摸着这根打磨的十分细腻的拐杖,贴近鼻子还嗅到了桃花的香气,不过这香气里还参杂了一丝细微的血腥味,华玥吸了吸鼻子,微微蹙眉,“白戎,你受伤了?” “没......没有啊!”白戎有些心虚的把手藏到了身后,手心上是刻拐杖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伤口。 “藏什么呢?准备背着我偷偷舔伤口去。”华玥撕了自己裙摆上的一快布料拉过白戎受伤的手给他包上,觉得好笑又给他打了个蝴蝶结,“你还真的欺负我是个瞎子吗?” 他平时受了伤只要能够得到的地方都是用舔的,这个动作几乎成了他的本能,白戎吐了吐蛇信子,暗道姑姑真的好厉害,什么都能猜到。 折颜上神是这四海八荒医术最高明的神仙,要不是夜华重伤他去九重天救他去了,这桃花林就不会毁,折颜从天宫回到桃花林见他桃林里年份最长的那棵桃树被砍了,这只平时儒雅的老凤凰气的毛都炸了。 “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到我折颜的地盘撒野。”折颜拾起了桃花树下凶手留下的鳞片,只见这鳞片墨中透绿,放在鼻下轻嗅,“是龙脉的味道。” 折颜一袭火红色的长袍,提着把青色的长剑,火急火燎的寻着这味道探去,一路到了若水之滨,只见一个玄衣少年枕在一块岩石上睡的正香,华玥正在给他赶蚊子。 “是谁?”华玥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顿时警惕的起来。 “我当是谁呢?花神娘娘,别来无恙啊!”折颜见华玥手里的桃杖就什么都明白了。 “折颜前辈。”华玥向他俯身行了个礼。 折颜见是华玥,怒气稍稍平缓,“你这根桃杖当真不凡,为了做它,你身旁这孩子竟砍了我桃林里树龄最老的那棵。” 白戎这时醒了,起身护住华玥,“树是我砍的,冲着我来就行,不许欺负我姑姑。” “好啊!你要是能接下我一招,我就不追究了。”折颜见这玄衣少年相貌上佳,甚至觉得他长得与夜华有几分相似,忘了追究桃树的事,忽就起了探究之心。 “一言为定!” “白戎,不许和折颜上神胡闹。”华玥把白戎拉了回去,“前辈就别跟一条小小滕蛇生气了,我代他跟上神赔不是了。” “滕蛇?”折颜用神实对着白戎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确定了他是龙脉无疑,只不过未曾觉醒,让人以为他只是普通滕蛇罢了,“既然如此你自己好好管教,我暂且放过他。” “多谢前辈!” 待折颜走后,华玥用自己的神力造出了一座四方小院,对自己身后的白戎冷冷道,“你给我滚进来!” 白戎被生着气的华玥吓了一跳,舔了舔嘴唇,认命地跟了上去,“姑姑,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华玥冷冷的坐在案前,没有理白戎。空气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白戎见华玥没有理他,咬咬牙撩起袍子跪了下去,“姑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站起来,我没罚你跪!”华玥站起来走到白戎身后,抡起桃杖啪的一声向他后背砸去。 白戎吃痛趴到了案上绷紧了身子,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华玥压着腰按了回去,狠狠的制住,“既然都趴下了,就别起来了吧!” “姑姑你要干吗?”目露惊慌的低声喊道。 “要干吗?当然是要揍你呀!”,华玥在白戎背上摸索着,发现他瘦的身上也没有几两肉,怕把他打坏就丢了桃杖直接抽了白戎腰间的马鞭对折了拿在手里。 “说吧!错在哪儿了。” 嘴上说着,手中也不停,噼里啪啦的就是几下打在白戎背上。 “我不该砍折颜的树,不该跟他顶嘴。”白戎被华玥按趴在案上,又痛又羞,满脸通红。 “不对,再想。”华玥气极,照着白戎挺翘的臀部就是狠狠的一下。 白戎疼的眼前一阵发黑,死死的咬了唇才勉强忍住了已经冲到了嘴边的痛呼,“求姑姑还是鞭背吧!给白戎留点脸面。” “你还要什么脸面!”华玥听了这话更是生气,华玥手劲本就不小,此时盛怒自是不会留手,柔韧的马鞭携带着破风声一下一下的抽下来,随之而来的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的锐利的疼痛。 身后的责打一下比一下狠历,疼痛也是在翻了翻儿的成倍叠加,白戎疼的浑身止不住的发颤,觉得臀上似是被滚烫的油泼了一般痛的撕心裂肺,怕华玥生气更是死死的咬住唇,忍住身后铺天盖地的疼痛,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呻吟。 “姑姑,白戎知错了!”就在白戎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身后无穷无尽的责打却毫无预兆的戛然而止——原是连马鞭也受不住这样猛烈的折腾,不堪重负的断成了两半,白戎松了一口气,晕了过去。 “白戎, ”这一瞬间的停顿,让华玥刚刚被愤怒覆盖了的理智恢复了平静,她连忙丢了沾血的半根马鞭去检查白戎的情况,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下了这么重的手。 华玥看不见,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触碰了一下白戎的身后,只觉得手指一凉,他的后襟上也晕染出了点点的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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