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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人,这样的工作我已经在近期进行了千百次,早就已经驾轻就熟,所以“准备好小白鼠”这种事情,对我而言,并不非常消耗时间;相比之下,我敢说还是本杰明的准备工作更加耗时。  当我“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地出现在那个别墅门口的时候,一时间有点小小的惆怅——这样的姿势实在不太好用指纹解锁啊。  左手的男人戴着衣服自带的帽子,刚被我逮住的时候,他的脸上本来有一些不服气的情绪,逃跑的时候也非常果决,却在“我追他逃”的过程中被逐渐磨光了意志,到现在便只剩下认命的沉默;右手的男人就烦躁多了,甚至说得上是暴躁,他一路上都骂骂咧咧、试图挣脱,还用随身带着的刀子给我来了几下。  我没有暴露自己抗伤害能力的意思,所以选择直接躲过,让他缴械,暂时卸掉了他的惯用手,简单粗暴地让他不得不停下愚蠢的攻击行为。  右手这个家伙是个妥妥的话痨,比比叨叨的不停嘴让我有一些烦恼,实在很想把他的舌头掐断,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希望他们俩都保持着“健康”——断了舌头可不算。  在“右耳朵进左耳朵出”的情况下,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站在屋门前,用脚踹了踹门。  嗯?果不其然,没什么动静。我站了一会儿,表示非常怀疑在屋里专心致志配置缓释剂的本杰明是否能够听到我“深情”的召唤。  我加大力道又踢了几脚。  “喂,我说,这里真的是你的家吗?该不会是认错了回家的路吧?”我右手的男人讽刺道,“小女孩,我不知道你哪来的‘神力’,但是你要是以为用你的力气就能吓倒我,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我可是一有机会就会跑掉的,你该不会自负到觉得你能一直控制住我们俩吧?”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就不能像我左手的这位一样“淡定”点儿吗?怎么那么多废话呢。  ——更何况我抓你们可不是为了“吓倒你们”这种无聊的理由。  我耐心的等待着,右手边的男人求生欲旺盛地拼命想摆脱我的手,但是很可惜,我的手并不非常用力就能有极大的约束力,像钢铁镣铐一般束缚着他。  ——剧烈的挣扎?权当是蚍蜉撼树了。  粗略估计为两分钟的“莉莉立雪”之后,我才终于感知到了本杰明的靠近,而此时右手的男人依然在絮絮叨叨:“……你需要什么?嗯?是钱?那玩意儿我也缺得慌,但是如果你愿意放开我们,给你买糖的钱哥哥我还是有的,我甚至可以帮你再抓一个人回来?和哥哥说说,你要什么样的人?像我一样帅的吗?诶,别这么冷淡啊!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找个人陪你过家家吗?”  我默默地听着,毫不留情地踢了男人的腘窝一脚,男人吃疼,不受控制地跪下,而在这一的瞬间,本杰明正好打开了大门。  “抱歉,刚才我去洗了洗手才过来,耽误了一会儿。”本杰明疑惑地看了跪下去的男人几眼,“这家伙怎么了?”  “不知道,看到你太激动了?哦,他可能是个gay吧。”我面无表情瞎扯着,把比较乖巧的那个家伙“递”给本杰明,“那家伙太聒噪了,相对而言,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一位。”  本杰明眼睛移到安静的这个男人身上,打量片刻,又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和我对视着,声音淡漠:“噢?真的吗?我知道了。”  安静的男人:瑟瑟发抖。    袖口被我高高地挽起来,压迫在我的伤口上方,挤压血管让血流速度减慢;裤腿也被我稍微卷起了边儿,以确保我不会被它阻碍自己的行动。  事实证明,我的举措总是非常有效的,至少我成功避开了尚恩叔叔,活着离开了枯井,顺手把怀表丢在了井底,也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学校——好吧,我“有损”,也的确非常狼狈,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勃发的“生还”之喜悦。  这喜悦之情溢于表面,以至于路上的行人见我就远远躲开,窃窃私语,生怕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  我(笑着环顾四周却发现人都闪开了):???  等我到了宿舍的时候,室友投来了探究的眼神,我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留下了刚才所做事情、所处环境的痕迹。  ——酸腐的气味和夹杂着青苔、藓草的淤泥。  啊,这确实挺难受的,我想我急需去洗个澡并且诚恳地祈祷刚才的路人中没有哪个“好心人”为此报了警。  “你看她!我的天?哪里去弄的一身恶心玩意儿啊!这是去打了地洞吗?”  “哈哈哈哈哈,可以说是非常形象了——看她的模样,这也说不定呢!”  我听若未闻地去厕所洗干净手,又在床底的行李箱里拿出了将要用来换洗的衣物和电动吹风。  “她倒是想,但是这学校是首屈一指的国际学校,不可能有地方给她‘打地洞’的吧?”  “我看着不是‘打地洞’,而是去刨别人的祖坟了吧!”  “哈哈哈哈,你太机智了——我看也是!”  我找到衣物,团成一团捏在手心,又撑着膝盖、弯下腰、提起凉拖鞋走向厕所,轻轻关上门,打开了热水开关,开始放冷水。  随着我的动作进程的推进,她们的讨论声在哗哗的水声里变得不真切起来。  这有什么好议论的?真是的,这也亏得遇到这事儿的是我,要真是她们,一开始就未必能跑得过尚恩叔叔;而等到她们找到了枯井,藏了进去,她们又哪来的本事能爬得出来;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们踩了狗shi,有了好运气,真的保持头脑清醒地准备爬出来、也真的爬了出来,又哪里还有这么好的精神呢?  ——事实上,我觉得要真换做是她们,搞不好一开始就吓晕在里面了。  不过话虽如此,我也不见得多么轻松,尤其是我在第三次才终于爬出枯井的情况下,能走路就已经是莫大的意志在支撑了!而坑死人不偿命的我校带队老师偏偏要求我们今晚上在操场集合,做什么“信任倒”等等的团体心理游戏,也就是说,我还得跟着我们学校的另外六个人(包括三个刻薄的室友)在操场相亲相爱几小时。  ——花里胡哨的!本来就没有任何信任可言,难道做一次游戏就能让团队和谐起来吗?  我冷笑一声,把花洒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它更充分地把水覆盖在我身上,小心翼翼地让分散的水流冲洗在我污迹的上方。  水流流下,慢慢地顺着手臂滑落下来,我也顺势揉搓着身上沾染到的污迹。  当污迹层层洗净,露出了光洁的皮肤……嗯?等等!  ——我的伤口呢?  爬枯井的时候,我曾为了避免衣服沾到太多恶心东西,挽起了袖子,这也就导致我在尝试失败而滑落下去的时候,不小心被凸起的井壁石块划伤了我的小臂——那是一道很深很长,也血淋淋的伤口。  而现在,它不见了。  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约是出于人的身体对伤痛的“适应”,我的确伤口愈合变得比常人快一些了;但是这也不代表着,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里,一道伤口范围如此大的伤口可以一点痕迹都没有的不见了。  我、我是不是记错了伤口的位置啊?  人在高压环境下,大脑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心态不崩溃,而在事后模糊或者篡改自己的记忆——这个理论我倒是略知一二;但是这就更没道理了,我还从没听过“为了不让自己丧失斗志而把苦难的记忆强加于自身,从而得到更大的动力”的说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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