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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回忆于此刻再度浮现在方离的脑海之中:夏日挥舞着锄头的外公大汗淋漓,一顶草帽遮住了他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毒辣的太阳将地面晒得有些烫脚,那双大脚板上沟壑纵横,里面夹杂了不少的泥灰。方离站在一旁与小青蛙嬉戏,十几只青蛙蹦蹦跳跳的,方离也跃步上前抓住青蛙,将其放到田垄上,看着它慢慢的跳向远方,然后再屁颠屁颠跑过去抓回来......

当这一切都化为回忆,当岁月带走了人们短暂的生命,种种美好都化作一抔土。也许是触景生情了吧,方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缓步走到了外公的病榻前,握住了他因为岁月侵蚀而变得皱巴巴的手:“外公,我回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额.......额”外公此时已是口齿不清,方离只听见喉咙深处发出的呃呃声,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虽说人都会经历这一历程,可突如其来的命运还是让方离有些心酸,外公很勤劳,辛苦了大半辈子还没来得及享几年福就这样走了,太可惜了。

“什么?”方离将耳朵凑了上去,想听的更清楚些,毕竟这也许是外公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额......”方离抬起头看时,外公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的生命就此走到了末路,他已经被病痛折磨的瘦弱不堪,眼睛和嘴巴都歪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怎么抚都抚不平,德高望重的老人们都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死不瞑目,说明外公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放下,可死人的事情谁知道呢?要想知道外公的想法,怕是要自己亲自下去问了。

外公已死,外面的人听见讣告后嚎啕大哭,数十人的哭泣声汇集在一起响彻了半边天,那声音全村人都能听见。这样惊天动地的哭声只有白事时才听得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人死不能复生,悲伤归悲伤还是要节哀顺变的,接下来就以操办好后事为主要任务了。

“方离,别傻站在这里了,你去把门口的那串鞭炮架起来点了。”外公尸骨未寒,方离的泪水还在眼眶打转,两个舅舅就开始使唤其方离来了。虽然方离并不是很情愿,可人家毕竟是长辈,不能失了礼数。方离只得到门口将鞭炮架起来,用打火机点着,数秒钟后噼里啪啦的声音传遍了整条街道,街坊邻居都出来了,他们面色凝重,直直的望向了外公的土屋。

在乡村放鞭炮是很有讲究的,不是喜事就是丧事,平常日子里的鞭炮一般是丧事,这是在通知村里人有人老掉了。

古人说事死如事生,对村里人来说白事是相当重要的存在,毕竟生老病死,哪个不得笼罩操办一番。现在首要目标就是要趁尸体还未凉透为死者换上寿衣,为亡者换寿衣要专门的人来做,村里就有专门做这事的神婆,她来的时候外婆还包了个大红包,那神婆笑着接下了,然后将那鼓鼓的红包揣进了兜里,这老阿婆方离认识,是老李婶,他的儿子阿福是方离的儿时挚友,十多年都没见了也不知道这小崽子怎么样了。

为什么换寿衣要专门人来呢?人死后灵魂会慢慢脱离身体,这往往需要几个小时,其痛苦难以言喻,就像是剥皮抽筋,割肉挖骨般疼痛,要是普通人来,一会弄疼亡者,二可能会将生气灌入尸体中,导致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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